“是的,”蔺逾岸说,“还有导演,之前那个拍七宗罪的也去拍了剧,还有那个一直拍黑帮电影的大爷。”
闻一舟“啊”了一声:“爱尔兰人是吧,那个我看了三次才看完,也太长了。”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那种很文艺的电影类型呢。”蔺逾岸跑去厨房用微波炉搞了一袋爆米花——今天刚买的,装在玻璃的大沙拉碗里端回来,“这人又是谁,好眼熟。”
“不知道,他们这村儿感觉好穷,美国怎么一点没有帝国主义列强的感觉。”
蔺逾岸笑起来:“美国就这样啊,我之前项目出差的地方也很村,大城市就那几个。”
过了一会儿,蔺逾岸又感叹道:“没想到啊,Rose都演外婆啦。”
闻一舟说:“你要是个直男,这会儿孩子也两岁了。”
蔺逾岸喷了:“噗哈哈哈哈。”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闻一舟打了个哈欠:“这剧谁推荐的啊,怎么节奏这么慢。”
“我朋友推荐的,我在网上也经常看见有人在推。”蔺逾岸说,“你看过冰雪暴没,有点像。”
“水军吧。”闻一舟抓了一把爆米花,咔吱咔吱地嚼。
第一集 结束,剧中出现了第一个受害者——在这个每个人都认识彼此的闭塞小镇上,一名少女被杀害并抛尸了。气氛陡然悬疑紧张了起来,结果蔺逾岸回头一看,闻一舟已经闭上了眼。
他脑袋一点一点的,不自觉朝自己歪了过来,蔺逾岸顿时屏气凝神,鬼鬼祟祟地挪近了些,再不动声色地将肩膀抬高,试图凑给闻一舟做枕头。
电视剧已经自动播放起了下一集。
剧中全镇居民都人心惶惶,作为警察的女主更是严阵以待、忙得不可开交。一段受害者少女生前的录像被发了出来——她在一个树林里被一群同年级的年轻人霸凌,最后哭着跑进了树林里,再也没有活着出来。于是一下子,众矢之的指向了那个霸凌的少女……
闻一舟迷迷糊糊地醒来:“我睡着了?这是演到哪儿了……这人谁。”
蔺逾岸哪里知道——自从闻一舟的脑袋搭到他肩窝,蔺逾岸的心思就不在电视上了。
闻一舟头发剪短了,但还是软软的,好热乎。
听说性子倔的人头发硬,根本谣传。
闻一舟呼吸浅浅的,好痒,呼吸声听起来好可爱,亲亲他会被发现吗。
啊,醒了,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明天再看吧,”蔺逾岸依依不舍地看着闻一舟远离的脑袋,说:“去床上睡吧?”
“嗯,”闻一舟揉着眼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肚皮。他拖着脚步走进卧室,赫然发现床上还堆满了之前被他从衣柜里丢出来的衣服。
闻一舟一脸麻木,脑子转不动,无动于衷。
蔺逾岸越过他肩膀,心怀鬼胎地提议道:“还有次卧的床可以睡哦。”
闻一舟困得个头重脚轻,没有多想,一扭头就钻进了次卧,头朝下栽进了被子里。
他咕哝了句什么,蔺逾岸没听清,把耳朵凑近他嘴边,才听见几个模糊的字眼:味道,狗,太阳。
蔺逾岸围着床转了一整圈,问:“你不刷牙洗脸了吗?”
闻一舟闷声闷气地说:“刷过了。”又将脸在被子里蹭了蹭,好像意思是“洗好了”。蔺逾岸没办法,自己去老老实实地洗漱完毕之后回来,发现闻一舟已经换了个姿势睡熟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自床铺的另一侧钻了进去。床垫被压下去一个弧度,闻一舟不可控制地朝他的方向倾斜了一点。
他偷偷凑到闻一舟额头上嘬了一口,小声说:“晚安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