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笑道:“你们服务都这么周到啊。”
“呵呵,也不是,就是下意识。”
“今天不用,上次是生病了,人有点昏沉沉,今天我只是有点累,走吧。”
男孩打开了手机:“先生这次去锦绣山庄啊?”
“嗯。”
“先生睡吧,到了我叫你。”
“谢谢。”
李欢闭上了眼睛,明明累极了,却也睡不着。
想到导师定格在相框里的照片,有些茫然。
是肝癌晚期,从发现到死亡,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不到。
李欢上次见他,是参加他的学术演讲会,他在宽大的演讲台上神采飞扬,精神抖擞,那也不过是半年前的事情。
人可真是说不准,说死就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死亡的消极观念笼罩着李欢,让他心情压抑,反正也睡不着,他索性开始和男孩闲聊。
“我叫沐晨,沐浴沐,早晨的晨。”
“沐,有这姓氏嘛?”
沐晨轻笑:“姓不大好听,所以我一般不说,先生直接叫我沐晨吧。”
“那你也不用先生先生的喊我了,我叫李欢,应该比你大几岁,你叫我欢子,或者欢哥,李哥,什么都行。”
“那我叫你欢哥吧。”
“行,你看上去挺小的,毕业没啊?”
“我初中没读完,不小了,今年二十二了。”
这话他妈扎心的啊。
二十二岁不小了。
那他这种二十八九的,是不是要入土了。
“小孩儿。”李欢从鼻子里哼出个笑,摇摇头拖着腮帮子看外面,“在A市打拼不容易吧,这座城市虽然很大,其实有时候,根本都容不下一个人。”
他像是在跟对方说,也像是自言自语。
沐晨侧头看他:“欢哥来A市多少年了?”
“很多年了,我大学在这念的,毕业后留在了这,不过过一阵打算走了。”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想家了,你老家哪的?”
沐晨:“我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
“呵,难怪口音挺纯,前面左拐有条小路,能近几分钟。”
李欢指路。
沐晨打到了最左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