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涯脸上的笑意在瞬间被认真取代,他把蛋糕放到一边,俯身压住了岳钦的肩膀,拇指蹭到了岳钦的嘴边。
“沾到蛋糕了。”
话说着,杨涯“随意”地刮过他的脸颊,将蛋糕朝他的嘴角抹去。
在他的拇指就要碰到岳钦的嘴角时,杨涯一点点放缓了速度,并逐渐加重了力道,岳钦望着他出神,在品尝到了一点点甜味后,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嘴角,舌尖刚好和杨涯的拇指碰到了一起。
等他回神时,杨涯迅速抹过他的嘴唇,把手缩了回去。
在被杨涯擦过后,岳钦的嘴唇红得滴血。
岳钦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他想往后退,但因为杨涯还压着他的肩膀,没能逃走。
杨涯笑盈盈地看着他:“甜不甜?”
岳钦用手背蹭了蹭嘴唇,才哈着气有些惊恐地抬头:“杨涯,这个蛋糕,怎么这么辣?”
辣中还带着一股鱼腥味,油乎乎的还齁咸,入口后瞬间就把蛋糕本身的甜味给盖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和老婆重逢的第一个小时,杨明星就开始了他的翻车之旅。
第7章
一个不太经常运动的人,经历过体测的摧残,最痛苦往往是睡过一觉后,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不太能吃辣的人同理。
起初岳钦的注意完全被杨涯吸引了,没有察觉到混在奶油香气中的辣味,现在辣味沾了他的口水,在他的嘴唇上炸开,在他的嗓子眼里蹦迪,火烧似的疼。
好在他们手边就是饮料区,杨涯的手比脑子先反应过来,给岳钦倒了一杯冰牛奶。
趁岳钦喝牛奶的空当,杨涯不动声色地把罪魁祸首蛋糕给毁尸灭迹了。
然后随手甩锅:“抱歉,蛋糕是经纪人给我拿的,我以为是彩虹千层,没想到上面抹的不是樱桃酱而是辣油。”
逼真的演技弥补了借口的漏洞百出,岳钦不疑有他:“没关系,我也没吃到多少。”
他想起了曾经杨涯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又说:“幸好你还没吃,我替你尝了,这个蛋糕…味道有点奇怪,不是什么正经蛋糕。”
杨涯讪笑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搓了搓手指。
岳钦的喉咙还是不太舒服,他微微侧了下身,越过杨涯又给自己接了一杯冰牛奶。
杨涯嗅到他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很淡,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但同样好闻。
这样近距离地看,岳钦好像什么都变了。
两人分别时,杨涯十五岁,还在长身体。
那时的岳钦也才十八岁,高中刚毕业,穿着洗得发黄的白T恤,混在一群套着自家小孩换下来的校服、四五十岁的工人里,在厂子里做些卖力气的杂活。
他俩身高差不多,杨涯是校篮球队的,晒得黢黑,也没那时的岳钦黑。他们在学校都算校草级别的,但帅的方向不一样,杨涯帅在五官立体且富有侵略性,晒黑了就像只矫健的黑豹,岳钦的优势就在于白且皮相清冷,他驾驭不了黑皮,更别说他在厂子里呆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大爷大妈们彻底同化,皮肤粗糙出了清晰的纹理,整个人像块烧焦了的木炭,丑得令人心疼。
所以杨涯对岳钦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高中毕业前。
他印象里的岳钦是个高高瘦瘦的大哥哥,总是单手扶着自行车把,斜倚在街道树上,出现于他上学或放学的必经之路上。
岳钦的气质出众,像块冰川卡在那里,十分尖锐地和周围的人与物切裂开,就连落叶都会有意避开他走。
所以无论路上的人多还是少,杨涯总能一眼看到他,然后压着雀跃的步子接近他。
很多时候,岳钦看起来是在发呆,却能靠脚步声认出杨涯,两人目光相撞时,岳钦的脸上就会浮现出笑意,无论在何种季节,都像初春的流水那样有着宜人的温度,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