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燕思空加重了语气。
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又心有城府,气势之迫人,岂是这等乡野来的泥腿小子能抵御的,这小卒明显有些害怕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说大人您已痊愈,不必再着人照料,也不许跟您多做言语。”
燕思空心下寒凉,封野竟防他至此。他冷哼一声,狠狠拂袖,转身返回了帐内。
当天的午饭、晚饭,他均是一口没动,不得已,吴六七只能去禀告封野。
在饿了一天后,封野出现了,看着卧在案前安静看书的燕思空,心头的火气顿时就往上蹿,他冷冷说道:“燕思空,你何时这般愚蠢了,拿绝食威胁我?”
“我并非绝食。”燕思空将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头也没抬,淡淡说道,“只是一个人吃饭不免寂寞,便没了胃口。”
“你想让我陪你吃饭?”
燕思空嘲讽一笑:“怎敢劳狼王大驾,你在,我更没胃口。”
“你想见阙忘是吗?”封野微眯起眼睛,“你以为我会让他一再与你独处,然后被你的花言巧语所骗?别做梦了,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再见你。”
“我们是兄弟,他就算信我,也无可厚非。”
“你们不是兄弟。”封野逼近了几步,“你们既没有血脉相连,也不曾肝胆相照,没有犯了事让兄弟去顶罪的‘兄弟’,他不会信你,但我亦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利用他。”
燕思空眸中闪过怒意:“我与他一同长大,请比手足,你不让他见我,你凭什么!”
“凭我是狼王。”封野走到燕思空面前,半蹲下,冷冷地注视着他,“凭他与我并肩作战、随我出生入死,凭他救过我的命,陪我渡过这一生最煎熬的时候,凭他是我的思空。”
“你、的、思、空。”燕思空一字一顿,心脏揪紧了,他看着封野冷酷霸道的神情,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侵入骨髓,他颤声道,“封野,你莫非对他……”
封野品尝着燕思空面上的惊惧,分外快意,他未置可否,冷笑道:“他与你,是不同的。”
燕思空一把抓住了封野,厉声道:“元少胥回来了吧,他敢不敢与我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