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儿!”燕思空吼道,“你成何体统!”
这一声霂儿果然镇住了陈霂,他怔怔地望着燕思空。
“我是你的老师!”燕思空厉声指责,“你不顾君臣之礼,也不顾师生之仪吗?我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筹谋多年只为让你君临天下,拯救江山万民,你却如此羞辱于我,你对得起惠妃娘在天之灵吗?!”
陈霂眼圈红了:“我对先生真心实意,俸若珍宝,敬若上宾,何来的羞辱?”
“这于我而言就是羞辱。”
“我不服,封野可以,我却不行?凭什么?”陈霂低吼道,“如今你还要弃我而去,回到他身边,你叫我日夜想着你与他在一起却无可奈何!”
“那我应该留下来与你花好月圆、沉溺诗酒吗?”燕思空怒道,“你到底是要江山,还是要风流?”
陈霂嘴唇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你自以为已长大成人,实则心智不稳,恣意任性,实在太叫我失望了!”
陈霂的脸色愈发苍白。
燕思空嘲弄一笑,身心俱疲的模样:“我可以留下,为人臣子,随时都可已身报君,殿下想对我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吧,但匡扶大业的重任,臣便担待不起了。”
陈霂眼眶湿润,充满了痛苦与不甘,他慢慢挪步到燕思空身前,抬起了燕思空的下巴,眼中是不加掩饰地迷恋:“我心里只有先生,比封野、比皇姐,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在乎先生。”
燕思空面无表情地看着陈霂,目光冰冷。
陈霂看到燕思空面上的冷色,哽咽道,“霂儿绝不会再僭越师生之仪,请先生息怒。”
燕思空眯起了双眼。
陈霂抱住了燕思空的腰,像个少年那般哀求道:“先生息怒。”
燕思空隐忍着心头的怒火,颤抖着抬起手,抚过陈霂的头顶:“殿下请起,臣受不起。”
“先生息怒。”陈霂轻声言道。
燕思空长吁一口气,面上有几分挣扎,可惜帅棋只此一枚,换也无从换,否则他定会弃掉这枚越来越自有主张的棋。
在燕思空看不到的地方,陈霂那含泪的双眸正散发出幽深彻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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