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酷虽然是哪答汗的长子,但蒙古人可没有什么立嫡立长的传统,通常是哪个王子最彪悍,就让哪个做可汗,图尔酷不是最好的王子,也不怎么得宠,不过,他的母亲是哪答汗的阙氏,传闻哪答汗的阙氏是个母夜叉,哪答汗狠毒勇猛,小妾成群,独独有些怕老婆。
图尔酷被燕思空哄得有些飘飘然,拍着胸脯、大着舌头像燕思空保证一定去劝哪答汗,最后,还收了燕思空的厚礼,高高兴兴地走了。
“哪答汗自己倒有几分能耐,他这个儿子却是个废物。”封野不屑道。
燕思空冷笑:“废物也不是百无一用。”
“他真的会去劝哪答汗吗?”
“就算去了哪答汗也未必听他的,他之前肯定也收了朝廷的礼,我也不指望他真能起什么作用,别拆我们台就行。”燕思空喝了一口汤,他这一天说了无数的话,说得口干舌燥。
封野看着燕思空:“你觉得我们胜算大吗?”
燕思空放下了碗,深吸一口气:“老实说,一半一半吧,我们必须有让哪答汗不得不与我们结盟的理由,大到远远盖过背叛盟友的代价,眼下看来,是不足的。”
封野眯起眼睛:“你在大同的时候那么胸有成竹,就是为了让我放你来吧。”
燕思空无奈道:“若我不来,则一点和谈的可能都没有,我来了,尚有一搏的希望。”
“若和谈不成,我们都可能死,尤其是你。”
燕思空沉默片刻:“只有等见到朝廷使臣,我才能试出哪答汗的态度。”
“我有一计。”
“哦?说来听听。”
“光凭你一张嘴,至多能让哪答汗对我们和朝廷的态度持平,但不足以让他背信毁盟,要让他别无选择,必须下猛药。”
“什么猛药?”燕思空皱起眉,有些不降的预感。
封野握住燕思空的脖子,让他的耳朵凑到自己唇畔,低声说了一句。
燕思空大惊:“你简直疯了!”
封野面色平静:“我以为此计可成。”
“你要是这么做,连你们都走不了。”
“就如你所说,我们是来博一把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都敢将自己送到敌人面前了,还怕冒这个险?”
“封野,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该成熟稳重了许多。”燕思空咬牙道,“怎么还是这么喜欢走险棋?你是统领三军的主帅,岂能轻易涉险?你让我去舌战朝廷使臣,我至少有七八分的把握说服……”
“你刚才还说五分。”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封野神情桀骜,“你总是步步为营,行事过于小心谨慎,其实你仔细想一想,此计才是最有可能成功的。”
燕思空还要反驳,封野却将他止住,在他耳边说道:“我是狼王,听我的。”声音低哑,却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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