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鹤轩叫道。
陈霂逼视着封野:“既然你要四府封邑,那么朝贡几许?”
“从前赋税的十一。”
“殿下,不可答应啊!”沈鹤轩激动得几乎从车辇上跳起来,“若任其壮大,有朝一日必然……”
“我今生今生,不入中原。”封野一身雄浑之霸气,目光满是坚毅,“只要你信守承诺。”
沈鹤轩怔怔地望着封野,他欲言又止,最终沉默了。
利害其实全都在他们面前摆的清楚明白,但如何权衡得失,却是一道大大的难题。
陈霂选的,是先坐上皇位,再征服北境,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生今世,还有没有可能真正的统御。
陈霂深吸了一口气,他脸色苍白,但双目更加阴冷:“好,我也准了,但封邑可不止纳贡,还需有人朝觐述职。”
言外之意,陈霂要一个人质。
封野第一个便想到燕思空,果然,陈霂的目光也飘向了燕思空,封野龇起里獠牙:“休、想!”
陈霂冷笑:“怎么,既是封邑,却不敢派人来京述职,封野,莫非你心怀鬼胎,还想着伺机谋夺我陈家的江山?”
“如若此,我现在根本不会给你。”
“那便派一个你真正在乎之人,每年秋后丰收时节,来京纳贡朝觐!”陈霂厉声喝道。
“你这辈子。”封野咬牙切齿地说,“都别妄想再碰他一根头发。”
陈霂咧嘴一笑,笑的露出一口白森森地牙,笑得冷酷而阴毒,他道:“你不舍得燕思空,好,那我要他。”他举起马鞭,指向了——元南聿。
元南聿浑身一僵,而后瞠目欲裂,无意识地一把抓住了腰间佩剑。
这回轮到燕思空吼道:“休想!”
封野也毫不犹豫道:“不可能,我会派……”
“派谁?派封长越?那一把行将就木的老骨头,禁得起几次舟车劳顿?还是派你的儿子?怕是还要等上十几年吧。”陈霂冷笑不止,“你要派谁?”
“我会派王申将军去述职,他追随我封家三十年,是我封家率然军主将,德高望重。”
“不够份量。”陈霂嘲弄道,“我说了,我要你真正在乎的,北境,封贡,我都让你了,你不同意,我便围到广宁粮草殆尽,再谈不迟。可到了那个时候……”他目露杀机,“你就只能保你自己的命了。”
燕思空只觉胸中怒意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