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会半途出现这么一个人物,最后还是让他们跑了。”三皇子虞人殊(复姓虞人)翘着二郎腿,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那个在大殿里要将江朝戈拿下的老者,眉头紧锁,灰白的头发和脸上沟壑一般的皱纹,让他看上去充满威严,“以殿下的实力,怎么会让一个魂力微弱的异界人在你眼皮底下逃走呢。”
虞人殊耸了耸肩,“我卸了兵甲,身上没有像样的武器,那个老头用的是玄级魂兵器。”
“哦?那你一开始被他挟持的时候,借口又是什么?昨晚喝多了?”一道调侃的声音在国师堂内响起。
虞人殊回过头,大门上倚靠着一个身材修长、华丽俊美的男人,那一头闪耀着华光的银发,是皇室之人特有的象征。
虞人殊微微一颔首,不卑不亢地说:“二皇兄。”
来人正是天棱国二皇子——虞人奎。
虞人奎漫步走了进来,“堂堂大祭殿内,当着大国师大人和那么多王亲贵族,你尊为皇子和一个五级魂兵使,居然被一个异界人挟持,还让他逃脱,你让皇家颜面何存?”
虞人殊毫不在意地说:“他拿的可是天级魂兵器,一旦他松手,千斤重量会把我压成……肉泥,我自然不能大意。”他想起那个异界人奇怪的形容词,“肉泥”?真有趣,他的嘴角禁不住扯了扯。他看向老者,“大国师大人,异界人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既然他是从我手里逃走的,我会负责将他和魂兵器追回。”
老者,也就是大国师表情僵硬,长袖袍下的手紧紧捏着扶手,“那就劳烦殿下亲自出马了。”
虞人奎讽刺一笑:“殊,你已经让他逃走一次,如果不能把魂兵器抢回来……”
虞人殊不客气道:“反正那把魂兵器和二皇兄也不契合,就请二皇兄不必再操心了。”
虞人奎眯起眼睛,冷哼了一声。
虞人殊起身伸了个懒腰,“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去抓人了。”
“殿下小心。”
两位皇子都离开后,站在大国师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清俊少年道:“义父大人,皇子殊骁勇善战,怎么会轻易被异界人挟持……”他似乎还没变声,声音有些细幼。
大国师轻吐一口气,声音冷如寒冰,“没错,他是故意放异界人走的。”
“他想独吞天级魂兵器?”
“普天之下谁人不想独吞天级魂兵器?哪怕自己不契合,攥在手里也是个宝物。”
少年讶然,“那我们是否该派人先去……”
“不。”大国师站了起来,他身材高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皇子殊虽傲慢自负,却是个磊落耿直的人,而且实力强大,如果是他先把那刀带回来,也是件好事,只是……”大国师再次叹了口气,枯柴一般的手扶住了额头,肩膀似是不堪重负般垮了下来,看上去极为低落。
“义父大人,您怎么了?”少年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大国师如此忧虑。
大国师声音有一丝颤抖,“我担心那刀……”
少年咽了口口水,心脏怦怦直跳。
“那刀,也许……并不是天级魂兵器。”
少年先是一愣,随后一惊,脸色骤变,“义父大人,您是说……”
大国师握紧了拳头,“尤准,你知道轻重,今天我们的谈话,你决不能透露半分。”
“您放心。只是……”尤准眼中染上一丝恐惧,“义父大人,如果真的是……那该怎么办?”
大国师摇摇头,面色有一丝苍茫,“如果是我先发现了它,它就不会被摆在祭台上供王亲贵族家的魂兵使挑选,也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无知啊……封印之力经万年风雨飘摇,早已经微弱不堪,那一天的到来是早晚的,那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一旦神级魂兵器现世,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就岌岌可危了。”
江朝戈和那小孩儿互瞪了一分钟,他抓了抓头发,弹了个响指,指着小孩儿道:“你那个……是什么异兽?”
小孩儿厉声道:“愚民,放下你的手指。”
换做平时,江朝戈还有心情逗逗小孩儿,现在他压着一肚子的怨气,随时可能爆炸,他站起身,伸手就想把小孩儿拎起来。
孟升马上阻止他道:“不可以……”
小孩儿腿脚绵软,蹒跚着往前两步,张开嘴,露出一口小尖牙,就朝他的手咬去。
江朝戈轻轻松松就避开了,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抱了起来。
小孩子怒火中烧,在江朝戈怀里拼命挣扎蹬踹起来,“愚民,废物!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碰我,我要吃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江朝戈在他耳边大吼一声:“别吵了!”
小孩儿愣了愣。
江朝戈以为吓唬住了,他叹了口气,“你给我……”
小孩儿似是受了奇耻大辱,瞳孔如燃烧的火焰,发出明亮的光芒,他张嘴大“吼”起来,只是喉咙里发出的却是孩童细嫩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