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彦轻声道:“北方动乱之事,我半个月前听说过,我不感兴趣,所以没细打听,但是好像所有人都知道,狱法城确实出事了。”
寺斯怒叫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重溟缓缓睁开了眼睛,冷冷地瞪着寺斯:“吵。”
寺斯缩了缩脖子,虽是满肚子邪火,却也不敢再朝乔彦大呼小叫。
乔彦抓了抓头发:“我认识一个情报贩子,我下了山就去找他。”
“不用了。”江朝戈沉声道,“若他们没事,他们早晚会见面,但现在要设想最坏的可能,就是他们都出事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他们的下落,有个人可以最快地帮助我们。”
“谁?”
“虞人潇。”
“他?他会帮我们吗,你没听大国师说的吗,他恐怕巴不得虞人大哥死呢。”
“大国师说的不可全信,最重要的是,他离我们很近,又掌控着勃垒城的资源,只有他能给我们最大的帮助。”
“那你以什么交换?”炙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江朝戈握紧拳头:“助他打败夙寒。”
炙玄下巴微扬,眼神冰冷:“也好,与夙寒一战,也是早晚的吧。”
离开皇宫,他们召唤出猛禽,直飞出城,到了城郊,又换乘炙玄身上,朝着勃垒城狂奔。
经过姑儿山的时候,重溟道:“等等,把我们放下。”
江朝戈道:“重溟大人不会以为这件事与你无关吧。”
重溟低声道:“与我何干?”
江朝戈飞速思考了一下,道:“他日饮川、壬王对衔云、啸血之辈再无还击之力,重溟大人就再也不会有现在的悠闲生活了,唇亡齿寒,重溟大人于其坐观充满变数的未来,不如自己化作变数之一,与我们一同掌控局势,改写历史。”
重溟发出一个嘲弄地哼声。
“无论如何,希望重溟大人能帮我们一次,就当做……就当做我厚着脸皮向乔彦讨要的报偿。”
重溟眯起眼睛:“报偿?什么报偿?”
乔彦道:“半年之前,我得到一套饮川大人亲授的魂力功法,让我魂力大增。”
重溟皱起两道小眉毛,不满地看着乔彦。
乔彦一阵心虚:“你若不高兴,我就……”
“你就如何,还回去吗?”重溟冲江朝戈道,“乔彦不会欠你人情,这次我代他偿了。”
江朝戈一拱手:“多谢重溟大人。”
重溟把头埋进乔彦的怀里,身体蜷缩成一团,闷声道:“蠢蛋。”
乔彦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半天,想问问重溟的时候,发现怀里的幼童已经发出了均匀地呼吸声,睡着了……
炙玄以最快地速度来到了勃垒城,他们没有进城,而是站在城门口,让炙玄庞大的身躯遮蔽了勃垒城本就黯淡地夕阳,勃垒城内的百姓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往城外逃去。
江朝戈道:“炙玄,叫他们出来。”
炙玄深吸一口气,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勃垒城上空狂吼一声,声音如闷雷般冲破云霄,震耳欲聋,让人心脏都颤抖了起来。吼完之后,炙玄得意地对江朝戈说:“怎么样,有气势吧。”
“有。”江朝戈此时就站在炙玄的独角旁边,他身负长刀、手扶麟角,衣袂随风狂舞,眉目凝重深沉,如一绝命刀客,洒脱不羁,遗世独立,自有一股雄浑之气,让他仿佛天生就该立于麒麟之首,俯视众生。
当虞人潇坐在猛禽身上飞来时,看到的就是那惊天威武地黑金独角火麒麟,和他头顶上的男人,这个男人与自己几个月前在太子殿见到时一比,简直判若两人,虽然五官没有任何变化,但眼前之人,显得更加沉稳、犀利、危险。他已经真正成为了一个上古异兽的魂兵使,而再也不是无力召唤异兽真身,只能投机取巧、夹缝求生的异界人了。
江朝戈高声道:“殿下,你三弟有难,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虞人潇平静地看着他:“你这几个月去了哪里?若不是你们失踪,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如今说这个恐怕没有意义吧,殿下知道什么,请如实相告,我们要争取一切时间去救人。”
“救人?等你们来救人,恐怕人早已经死透了吧。”
江朝戈眯起眼睛:“我不相信他们会死,殿下难道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
虞人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几个月前离开勃垒城时,你用行动拒绝了我,现在……”
“现在我愿意尽绵薄之力,助殿下打败夙寒,夺回属于殿下的东西。”
虞人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地表情:“好,够干脆,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龙芗现在与壬王在一起,暂时安全,但不知道去了哪里,约八天前,饮川在胡安城往西南六百里的既翼山,如今去向不确定,阮千宿下落不明,殊……我派了很多人去找他,但至今下落不明。”虞人潇表情有些黯然,“他遭到啸血派来的天级魂兽的围剿……”
“殊不可能就这么死了。”江朝戈毫不犹豫地说,“他胸怀大志,心系家国,如果这样的人都死了,是老天无眼,我一定会找到他,找到他们。”
虞人潇道:“我也相信殊还活着,你往南走吧,殊和饮川可能都在南方,壬王和龙芗也许也会往南去寻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