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魂兵之戈 水千丞 3279 字 8个月前

“饮川恐怕带云息回昆仑山了。”

“回昆仑山?为什么?”

“天地之元苏醒了,饮川必然要去昆仑仙境看一看它是不是在那里,再者……”壬王叹道,“游释抓走了虞人殊,要饮川以天地之元交换。”

“什么!”江朝戈咬牙道,“殊在游释手里?”

壬王点点头:“啸血、焚念和游释恐怕早已和衔云联手,洒下了弥天大网,就等着我们投网。衔云的突然出现,令我们猝不及防,我听闻消息,赶到狱法城时,云息已经受了重伤,后来我和饮川联手,虽然重挫了衔云,但也元气大伤,现在想来,我得到的消息,可能也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狱法城被衔云利用一番,在战斗中被毁了近半,阮千宿又被偷偷转移,我们兵分三路去追,再度落入他们的圈套,被逐个击破……”壬王摇摇头,“这就是你们失踪的那三个月发生的事。”

江朝戈深吸一口气,胸中有一股郁结之气,仿佛要爆裂开来,如果那几只凶兽在他面前,他真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

壬王道:“虞人殊在他们手里,可能暂时安全,但阮千宿依旧下落不明,只能从蛛丝马迹判断,她被转移去了南方,至于是不是还活着,就不好说了。”

“祁凌峰会杀千宿姐吗?”寺斯急得快哭了,“那好歹是他的女儿吧。”

江朝戈低着头,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阮千宿现在真的在祁凌峰手里,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就算祁凌峰想杀阮千宿,他儿子也不会答应,他最担心的是,将阮千宿转移的并不是祁凌峰,而是啸血等人,那样便可和虞人殊做一样的用途,来威胁他们。他抱住了脑袋,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地低吼,充满了懊悔与愤怒。

炙玄用手抚摸着他的背,眉头紧皱,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他们,焚念、啸血、游释、衔云,一个个的,让你难受的人,我都有杀掉。”

江朝戈腾地站了起来:“我再往南走,去找千宿。”

“坐下吧。”重溟懒懒道,“抓她的人若想杀她,她早已经死了,若不想,那么她就还有利用价值,早晚,不需要你找,有人会通知你她的下落。”

江朝戈握紧拳头,他知道重溟说得都对,可他却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什么,让他坐立难安,他那些漂泊在危险境地的同伴们,现在究竟怎么样?他很害怕,非常害怕,他怕当初在寐江湖一别,成为永别,如果当真是那样,他也决不会放过焯烟。

想到焯烟,江朝戈脑中白光一闪,立刻对寺斯道:“寺斯,你养的鸱鸟是不是认路,可以去任何地方送信?”???

寺斯摇摇头:“当然不是了,它只认得我走过的路,不然我没办法从意识里告诉它怎么走。”

江朝戈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我写一封信,你让鸱鸟送去钟山给焯烟。”

寺斯毫不犹豫道:“好!”

裂羽想说什么,但见几人神情悲愤而狼狈,最终是什么也没说。

江朝戈快速写下一张字条,只有寥寥数字:天地之元里藏着灵慧之魄的秘密,速来青丘之国。

裂羽讶然:“你……”

江朝戈快速卷起纸条,不客气地说:“我和同伴们之所以四分五裂,生死不知,全怪焯烟,难道他没有义务来帮我们吗。”

裂羽垂下了眼帘,眼神有些迷糊,似乎又在为自己混乱的记忆而苦恼,他竟然无法分辨江朝戈说得话究竟是对是错了。

寺斯把纸条和鸱鸟的魂器都绑在了鸱鸟的腿上,他闭上眼睛,在它身上注入大量魂力,然后拍了拍它的翅膀,叹道:“去完成任务吧,等你魂力耗尽,你在谁手里,谁就是你的新主人了。”

乔彦道:“有时候,非专属魂器要比专属魂器方便一些。”

鸱鸟扇了扇翅膀,朝洞穴外飞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江朝戈问道:“你给它的魂力,够它飞到钟山吗,那可是几千里路啊。”

“我把全身魂力几乎都给它了,仅是飞过去,应该够了。”

江朝戈道:“若是焯烟能来帮忙,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一些。”

壬王道:“你打算做什么?”

江朝戈眯起眼睛:“上古十二异兽已经全部苏醒,天地之元也跟着苏醒了,一场大战在即,从现在开始,便要计算自己的筹码了。”

“啸血、焚念、游释与衔云,很可能已经结盟,但衔云从来看不起凶兽,而且衔云为人诡计多端、冷酷无情,他们的共同目的一旦坍塌,立刻就会反目,只可惜,他们的共同目的是打败我们。”壬王提起衔云,眸中闪过一丝阴翳,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了。

江朝戈想起夙寒说过的壬王和衔云之间的恩怨,仅是只字片语,已经让江朝戈感到了那仇恨之深,还不知道他们之间那千万年的岁月,究竟积累了多少怨恨呢,恐怕皆是想将对方处之而后快吧。

重溟道:“不仅衔云不可靠,游释同样是自私薄幸,随心所欲,他喜好金银珠宝,其实最易收买,游释也算作他们的一个变数。”

“却不知夙寒究竟在做什么打算……”壬王担忧道,“几个月以来,夙寒一直按兵不动,甚至从未离开过皇都,对啸血的邀约没有理睬,但跟我们也并不对付,他好像把全部心思都花在了那区区皇位上,这点让人更加担心,他是不是留有后着,养精蓄锐,在筹划着什么。”

乔彦道:“我看他对那新圣皇很……呃,我说不上来,总之,圣皇毕竟是他的魂兵使,对他的去留也能起到作用,所以,恐怕并非是他想留在皇都,而是圣皇要坚守皇都吧。”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只是,虞人奎和夙寒之间,明显是夙寒在起主导作用,虞人奎简直像一个可以随意亵玩的傀儡,所以,夙寒不管有什么打算,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谨防他冷不丁出来咬一口。”江朝戈说到这里,叹了一声,“若是被殊看到虞人奎那个样子,恐怕要气疯了吧。”

殊……江朝戈想到虞人殊的笑颜和那闪耀着华光的银发,只觉得阵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