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浪费太长时间了,该收点利息了。
……
这边离越征家不近,二十多分钟后越征才打过来。
“我到这边儿了,你在地下停车场吗?”
尹楼声音更低了,隐隐带着颤音:“……是,地下二层。”
越征以为他疼得不行了,急得赶紧发动摩托,安慰他:“我马上到,你忍住啊,一会儿哥带你去医院看看,我马上就到。”
尹楼沉闷地应声:“嗯。”
挂掉电话,尹楼看着后视镜,抬手插进头发里,揉了揉,直到发丝凌乱不堪。又抬起右手,放到脖子上,死死掐住,足足维持了半分钟,松开手的时候冷白色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了可怖的红色手印。
他扫了眼镜子。
镜子里倒映出的男人头发凌乱,脸色被夜风吹得苍白,嘴唇微颤,脖颈上的手印更是触目惊心,整个人大写的“我很脆弱,需要安慰”。
做完这些,尹楼不紧不慢地关上车窗,等人。
越征火急火燎地在停车场找人,急得一脑门汗,恨不得坐火箭过来。
电话里小尹的声音听着就揪心,越征想,酒局上可千万别有图他长得好看就动手动脚的,不然忍这么长时间,得多难受啊。
看见尹楼那辆宾利的时候越征差点感动哭了,心道老天有眼,让他这么快就找着人了。
他把摩托停下,跑到副驾驶旁边,敲了敲车窗。
他过来的时候从前挡风玻璃那儿看见尹楼了,缩着肩膀趴着,脸埋在手臂里,团成一团,看着特别可怜。
车门咔哒一声,越征赶紧拉开,弯腰往里看:“小尹?快让我看看,哪儿不舒服。”
尹楼缓缓抬头,越征一下看见他脖子上的红印子了,握住他肩膀凑过去看,心里一紧,皱着眉,沉声问:“谁弄的?下手这么狠,妈的!”
“越哥……我自己……”尹楼眼睛无神又脆弱地看着他,微微发抖。
“哎,哥在呢,哥说咱下次可不能这么掐了,多疼啊。”越征心疼得揉他脸,都不敢用力,怕给人揉碎了。
心里有谱了,肯定是有人碰他了,难受得都自残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欠抽的傻逼,操。
越征一边心疼一边哄着说:“我把家里的胃药带来了,你先把药吃了,吃完就不疼了。”
说着从兜里掏出胃药和小保温杯,拧开之后递给他:“先喝一口暖暖胃。”
尹楼好像才反应过来,看着他,又喊了声:“越哥?”
“是,是我,越哥在呢,”越征倒出两粒药,闻言赶紧应声,生怕晚了给尹楼吓着,“咱先吃药,听话,吃完哥带你去医院,下回这什么破会咱不来了,太遭罪了。”
尹楼手抖得不像话,越征看见了,把保温杯拿过来,手里攥着药,犹豫了一下,道:“那个,你要是拿不动,我喂你吧。”
尹楼一脸感激地看向他,越征扶着他肩膀,把手心递给他,尹楼微微低头,含住药,微凉的嘴唇擦过掌心,一阵异样的感觉。
越征耳根子臊的通红,又给他喂了水,看着人顺顺利利地吧药咽下去才放心。
“这是小晴去年冬天买的,叫什么暖贴的,”越征掏兜跟掏百宝箱似的,边撕开边说:“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还好使吗,你先贴胃前边儿试——”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尹楼抱住了。
越征愣了,尹楼抱的不紧,更像是虚弱得没力气抱紧,脸贴在他胸口,低声呢喃:“越哥……我好难受……”
这下还得了,越征只觉得一股火从脚后跟窜到天灵盖,恨不得冲进他们学校狂揍那群领导一顿,这会儿都没思考就抱住了尹楼,边揉他头发边说:“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越哥在呢啊,谁也碰不了你。”
尹楼搂了好久才微微松开,抬头,眼睛是红的,眉心微蹙,脸上全是疲惫和难受:“……越哥,带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