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氛围组对他俩的卧室做了点布置,大落地窗的纱帘卷起,玻璃外是云雾缥缈的夜色山景,房间里的灯光调得很暗,蜡烛的微光亮着,周围铺了一地的玫瑰花瓣,房间里点了香薰,是一个意味朦胧的暧昧环境。
齐烨觉得有些尴尬。
这种暗示意味明显的环境,他怕自己稍有不慎,会让付晚觉察到自己的心思。
他不确定,如果付晚知道,在这场合作性质远大于感情的婚姻里,他自己所抱有的想法,还愿不愿意再那么亲近地靠近他。
他正想着这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给弄出去,身边的人却像是忽然兴奋了一般,跳起来扑到了柔软的被褥中央,在铺成心形的玫瑰花瓣上打了个滚。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被窝里传来个声音,“我闹我自己的洞房。”
齐烨:“……”
他心里刚要开花长草的一亩三分田,好像突然进了只闹事吃瓜的猹,三下两下连花带叶拱了个七零八落。
他正站在床边想着,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抓住他的衣领,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拉得他俯下身去,摔倒在付晚的身上。
他用手肘撑着床单,单膝跪在付晚的腰侧,弓着腰,避免两个人的直接贴近。
他有些庆幸,他回家之后就换上了宽松的睡衣,昏暗的房间里,东倒西歪的付猹暂时觉察不到他身体的反应。
付晚微长的头发贴着浅色的被子,颈部线条优雅懒散,因为刚才的兴奋,他轻喘着,脸颊微红,目光倦懒放松,嘴巴微微张开一条小缝。
齐烨很想低头吻上去,但他很清楚,付晚只是在喊他一起滚床单。
字面意义上的“滚”。
“幼稚。”齐烨收回目光,沉着脸站起来,“休息吧,明早我要去公司。”
“行。”付晚很好说话。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嫌自己的被子不够舒适,撩开了一个角,整个人钻进了齐烨的被窝里。协议结婚好像没有给他俩的关系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他还是跟他哥一起睡,还是喜欢在躺下后靠着齐烨身上的橙花香味安然入梦。
齐烨做了个有颜色的梦。
他很克制地告诉自己这是梦,把自己一榔头从梦里敲了出来。
醒了,但又没完全醒。
他一睁开眼睛,就发觉,他和付晚几乎呈现着零距离的状态。
而付晚似乎正盯着他的脖子,不怀好意地磨牙。
“要buff吗?”付晚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剐蹭着他的颈侧,“我也给你来一个。”
“我不需要,谢谢。”齐烨礼貌地回绝。
“客气什么?”付晚不习惯他这种说话的语气。
齐烨刚松了口气,撑着床单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这小子好奇地戳了戳他:“为什么你早晨可以比我硬?”
齐烨:“……”
他惊魂未定地逃离了婚房,坐上自己的车,提前半小时开始了上班之旅,才隐约记起来他是个22岁血气方刚的男大学生。
理直气壮的事情,他有什么好逃的?
助理上了车,愣了一下,对着齐烨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暗示着问:“您新婚燕尔,夫人热情似火?”
热情个屁,齐烨在心里想,付晚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就着一股子新鲜劲,把他往死里烧烤。
婚礼已经结束了,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