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应让魏谌有些过意不去。
“她要求见你的时候,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拍了拍男孩的后背,试图安抚,“夫人一直放任着我,也不会主动干涉任何一场情爱关系。我以为,这次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她,讨厌我。因为宋铭勋,对吗?”
魏谌低头愣在他跟前。些许窒闷,些许陌生的意味在男人深邃的眼底一涌而过:“……如果你感觉还是很不好,我可以让人为你打止痛针。”
“没事。”——看不见他的表情。
可手指的捏紧时,那细微的颤动还是骗不过魏谌的眼睛。
“你现在是在跟我逞强吗?”
“是我,标记了你。”他固执地摇头,似乎是打从心底认可了宓姝的做法,“这一枪,没错。”
就知道这小子会这么说。
从他对魏锦明的态度足以看出,只要对方与自己血脉相连。不论是谁,他都一样会识趣地敛起爪牙——正因为是“妈妈”,他连反抗都不会有。
但这套对宓姝不管用——能侵吞R.A的全部股份,蛀空那高高在上的王座,将约定外的财产转移至自己名下,利用包括媒体、律所与政治在内的一切资源来对抗流言蜚语。
这样的人,不会容许任何影响判断的感情。
她对除自己以外的人一视同仁。要了越川一只耳朵,或许已经是她身为母亲最大的让步。魏谌余悸犹存地叹了一口气,还想再提点越川几句。
可一想到面临这么近距离的爆破,耳膜破裂的几乎无法排除。他只好任由对方血也不擦地纠缠过来。
“耳道出血不多,关键是外伤。”医生确认了一下他的听觉反应,“看伤口是浅表贯穿伤,估计要留疤。”他反复察看耳廓,草草擦去脖子里的汗水,“对听觉的影响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代表,方便将他转移到其他地方去吗?”
他站起身,连同躬在他怀里的越川也被维拉一把扶起。
魏谌旋即示意几人带Alpha上车。“你。联络帕特尔,我需要确保我的人安然无恙。”他别过肩,随手指了一名高层,“十五分钟内,他最好出现在我的别馆。明白了吗?”
“是!代表。”
***
宾利半道折回别馆时,帕特尔早已等候在了庭院内。
“嘿,出了什么事?”车一停这个印度裔就一头雾水地拥上来,“我只听说你和会长吵了架。”——话音正落他眨眨眼,看着满脸是血步幅不稳的越川,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魏谌没与他多言,领着他和越川大步流星穿过泳池沿岸。
客厅和他离开前没有太大不同。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佣工会定期进行洒扫与整理。因此,不需要担心积灰或其他让人失望的可能。
步入二层的次卧前,他做了一个松领带的动作,无意间看到了茶几上有一个纸袋装的东西。这应该是佣工代收的。
不过他没空分心,喋喋不休的帕特尔一边关切,一边抢在所有人之前推门而入。
“帮他做一些检查。”魏谌看着他把越川扶到床上,脸色依旧难看,“具体的伤情相信你在通话中已经得知了。”
帕特尔没有胆子抱怨,只得搬过Alpha不配合的双腿,自觉拉来枕头,垫起他的头部高度。并听魏谌在背后吩咐。
“我要确保他不会留下太严重的后遗症。创伤位置、药物,还有接下来的一些注意事项。统统口述给我。”
医生能感受到这个人渐渐消失的耐心。这对他来说是很不利的先提条件。帕特尔心想,如果诊断结果不尽人意,魏谌很可能会迁怒于自己。
“捏一下鼻子。”医生随即对越川下达指示,“告诉我,你左边的耳朵感觉如何?”
“……声音。”
帕特尔撇嘴吹掉鼻子上的发丝,想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崩溃。他都快忘了这小子不太会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