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完全听不进去,咬死了霍坤姓霍,和她儿子没关系,她儿子没出过轨,一切都是钟明瑜和霍坤串通起来诬陷她儿子的,说不定霍坤根本就是钟明瑜养的小白脸,出轨的是钟明瑜,所以这女人当初非要离婚!她儿子那时心软,看霍坤年轻,就帮忙撒谎说是私生子以求法官轻判……
薄耘只好放弃劝说,直接找律师去处理这事儿。
根据我国遗产继承的原则来说,霍坤曾人身伤害被继承人薄首阳,基本属于丧失继承权的状态,可争取的余地不大。薄耘只好以自己的名义去争。但薄老太太年迈、丧独子,属于弱势群体,薄耘则条件优越,法官不可避免地倾向于前者。
这个时候,薄耘这边的唐律师向法庭提出:为更好地保障薄老太太的生活,薄耘建议并同意,除岐官山别墅划给薄老太太继续居住外,薄首阳的其他全部财产投入建立信托基金,每月最基本划给薄老太太五万元作为生活费,如出现健康上的特殊情况,可申请特别支出。如此直至薄老太太过世,所余资金归由薄耘继承。
法官觉得这很可以。
刘家剑自然不乐意。如此一来,他每个月只能从老太太这儿搞到几万块,打法叫花子啊?而且还得每个月都哄着。他便唆使老太太上诉。
可惜除了把五万块上诉到五万五千块外,再没别的成果了。
……
乱七八糟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薄耘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也许不能说是完全平静,至少他的心不那么平静。
他恢复记忆相当一段时间了。起初是薄首阳出车祸抢救那阵,他想起了很多童年的画面,然后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回忆都回来了,直到彻底恢复。
但这事儿他没跟傅见微说。
不知从何说起。
失忆那段时间的事儿,他都记得。仔细回想那段时间里傅见微的态度,很微妙……应该、至少,不是完全把他当他小舅替身的那种……多多少少,比多多少少多一点点,对他应该是有真感情的……
但他失忆前听到的傅见微对小舅说的那些话又是怎么回事儿呢……总不能说俩人在排练话剧吧?这种说法也太自欺欺人了!
薄耘心情沉重地望着手中的小相框中的傅见微高中时的画作,良久,叹了声气。
——这幅画,越看越像小舅舅。
但是,只要把格局打开,这事儿不久只是对象搞了场无疾而终的初恋嘛!想开点就不是个事儿了!
……问题就在于他不是很想得开!
薄耘正在脑袋里天人交战,忽然听到敲门声。
“耘哥,是我,见微。”
他忙将相框塞进抽屉,然后才应:“没锁门,进来。”一边起身,迎上推门进来的傅见微。
傅见微这两天在附近的考点有监考任务,中午就过来薄耘的办公室休息,下午则是过来等薄耘一起回家。
薄耘边给傅见微泡茶边问:“怎么早了这么久?提前结束吗?”
“张老师有事过来这边,捎了我一程。”傅见微说。考场那边不方便停车,他这几天早上是被薄耘送去考点,中午和下午他就步行往返一见所在的办公楼。
“哪个张老师?那个一进校就加你好友问你是不是单身的张老师?”薄耘敏感地问。
傅见微失笑:“你不说我都不记得了,估计她也不记得了,就你还记得。”
“能不记得吗?人家又漂亮,又能来事儿——”薄耘酸到一半,突然停住,心虚地看傅见微。
傅见微恰到好处地露出惊喜神色:“耘哥,你想起来了?”
他早就发现薄耘恢复记忆了,可薄耘不说,他就配合装不知道。
“……啊?什么?”薄耘微微皱眉,摁摁额角,闭了会儿眼睛,挣开,说,“没,还是不记得……就是,就是突然有那么点印象蹦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