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迟在一旁树下站着,冷冷看着手上的伤。
打了好一会,两人都累了。王婷比了个手势要休息。
王婷擦了擦汗,想到刚刚没赢几轮,说:“我说你怎么这么喜欢扣球啊,还扣的这么好。”
时温笑了下,“习惯。”
“习惯?”
她点点头,没再多说。
的确是习惯。刚搬到现在这个家时,时暖很讨厌她,天天想着赶她走。
时父为了两姐妹关系和睦,便买了副羽毛球拍,时温以前没玩过,时暖却十分应手,打不了几个回合,时暖就会扣球,结束游戏。时父问起,她就会说:时温球技太差。
当年的时温才十岁,敏感自卑,却骨子里的倔强。她独自一个人先从发球练,练到第二天手抬不起来仍继续。
然而那时的时暖讨厌时温的程度,时温自己都没想象到。
等她有能力接住时暖的球时,她说不喜欢玩羽毛球了,说对钢琴感兴趣。
时温想到什么,眸色一黯,不再让自己继续回忆。
“休息一会再来。”王婷说:“我也要扣你球。”
时温莞尔,“好啊。”
远处,陈迟看着她脸上灿烂的笑,情绪越来越冷。
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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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温发现陈迟对英语可以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形容。
她不带着他学语法,他就不学,按照他的智商,自学完全不在话下。
时温就当教小朋友,虽然她觉得陈迟就是个小朋友。
“这道题的考点,前面讲过的,你还记得吗?”
时温问,眼睛看着试卷,好一会,没等到陈迟的回答。看过去,吓得往后一退。
“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陈迟偏偏头,只说:“为什么你这么白?”
时温看看他,“你也白。”
他目光下移,落在女生的唇上,说:“唇也粉粉的。”
时温脸“唰”一下红了,热度持续蔓延,一直烧到脖子。
“你知不知道有的话不能……”
“乱说”两个字还没讲出来,陈迟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她的耳垂,声音低而沙哑,温热的呼吸近在耳畔,“红了。”
时温:……!
“……你,你离我远点。”
她也不管会不会夹到手,狠下心要将他桌子推回去。
陈迟见她用力的指甲都泛白了,一皱眉,自己将桌子挪回去,正想说话,却发现她别过脸,拿胳膊挡住,拒绝跟他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