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怎么办呢?
“裴子青,”秦政叹了口气,“我们认识五六年,你知道我一直很心软。”
“我知道的。”
秦政:“所以你也知道我心软,才来求我,对吗?因为我心软,所以看不得朋友不好,朋友来求我的事,我都会答应。”
裴子青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的确如此。
秦政很促狭地笑了一声;“行,你之前不是和我说,高中的时候你会梦见和我做吗?和我讲讲,你梦里我们怎么做的,可以吗?”
手机那端呼吸声骤地重了,秦政猜裴子青现在肯定脸很红,想打他,犹豫该不该说。
秦政笑着催他:“说啊,梦都梦见了,有什么说不出来的?”
裴子青有点嘶哑道:“你……你这让我怎么说?”
“比如……”秦政认真想了想,“你先亲的我还是我先亲的你,你衣服是我脱的还是你自己脱的,我主不主动,我跟你什么姿势,我操/你还是你操/我。”
秦政说得这么不知羞耻,裴子青好半晌反应不过来没说话。
“说啊,不是你找我聊天吗?”
被逼得紧了,裴子青很压抑地慢慢一句一句回答他,声音很低:“我先亲的你……我脱的你衣服,你也很喜欢我……”停了一下,急促地呼吸着,一个字一个字向外磨,“我们……我们在床上,我抱着你……”
“我在上面。”
裴子青总归没法说得像秦政那么粗鲁。
“哦,”秦政舌尖顶了顶上颚,问,“你要愿意在下面,我们试试?”
裴子青愣住了,没说话。
秦政把他说的一条条都重复出来一遍:“你先亲我,给我脱衣服,主动点缠着你,抱你或者被你抱着……都行,被人上难受,你要喜欢奉献……你要能忍受住被我上,我今晚去你家找你。”
裴子青感受不到高兴,他怔怔地握着手机,问:“你怎么了?”
秦政吊儿郎当地笑了:“我心软,你求我,一遍我说不行,两遍三遍我不可能总这样。我也不是青楼名伶,上人一次多少钱,你想跟我做,我就去找你呗。”
裴子青嘴唇在抖,说不出话。
隔着手机,秦政看不见他,继续道:“我二十一,你二十二,都年轻,一直忍着干嘛?原地成佛吗?”
“我现在去买套,今晚几点?”
裴子青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心底一点点冷下来:“我不需要你这么糟践自己。”
他挂断了电话。
秦政愣了一下——
糟践自己?
他这他妈不是在糟践裴子青吗?
秦政笑了笑,把手机丢回书包里。
刚刚走出一个街口,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
男人一看,显然就不是个正常人。
他像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挺高,很瘦,披着件上上上上个世纪隐居道士会披的鹤氅,夏天三十几摄氏度,倒不见他流汗。长发,束在脑后,鬓前留了长长两缕,竟然也没汗湿。
皮肤小麦色,模样三十上下。长得还行,就是看上去像是国家打假打封建迷信老年诈骗的重点关注对象。
秦政从小看西游记,看见他第一眼下意识以为他要到马路中间作法求雨。
男人看上去神色不虞,秦政从他跟前走过去,被拉住了,他声音很喑哑:“你是秦政?”
秦政倒吸一口气,眯眼低声问:“鹿力大仙?”
男人显然也看过西游记,一巴掌摁在秦政脑门儿上,怒斥:“你他妈才鹿力大仙!跟老子走一趟!”
鹿力大仙,法力无边。
秦政被鹿力大仙一巴掌拍得差点一屁股倒在地上,可怜巴巴道:“叔叔,我没钱,也不接客。”
鹿力大仙气得差点把这小子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