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站起来,神情和往常没有区别,好像刚刚他没有跟姜闻昼深吻,只是打了个照面那样。
易感期专用抑制剂有两种,相对而言,注射的药剂效果比口服的要好,陈最没多想,把注射的那一盒拆开了。
陈最转身看姜闻昼,却发现这人一直待在刚刚的地方,一动也不动,看背影好像还有点垂头丧气的感觉。
陈最放下药盒,走过去,姜闻昼抬起头看他,一脸的委屈。
“怎么了?”陈最伸手想拉他。
姜闻昼抱着膝盖闹别扭:“为什么,我们接吻了,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陈最愣了愣,把悬在半空的手缩回去:“姜姜,你在易感期,支配你的是欲望,你只是要一个出口,跟人没关系。”
陈最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耐心,但他也是极度理智:“酒吧里还有Omega,虽然我马上把你带出来了,但肯定有影响,所以刚刚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我,你也会......”
姜闻昼烦躁地把自己帽子扯下来:“难道何扬站在我面前,我会这样吻他吗?”
陈最愣了愣,他有些无奈地问:“那你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吻我?”
姜闻昼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喉咙和心口都被胀满了似的,居然没能找到一个理由。
好像是谁按下了暂停键,两个人对视着,什么声音也没有。
陈最转开脸,打破这份安静:“你别有负担,亲一下也没什么。”
“你是觉得无所谓!”姜闻昼闷闷地开口。
姜闻昼的心情变得有些古怪,好像应该发生什么,但什么也没有,一种空落的酸楚弥漫开来。
他心里觉得不舒服,嘴上却继续掩饰:“就当演了场吻戏呗。”
陈最好像叹了口气:“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思考。”
姜闻昼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抑制剂呢?”
“过来,我给你打针。”陈最再次伸出手。
姜闻昼似乎是被吓到了,他交叉双臂做出一个防御的动作:“我不要打针,我怕疼。”
“吃药起效很慢的,你是突然爆发易感期,跟平时不一样。”陈最皱着眉。
“我不要。”姜闻昼突然觉得很委屈,“起效慢又怎么样呢?你现在出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
陈最蹲下来,和姜闻昼面对面,轻声哄他:“肌肉注射不会疼,就像蚊子叮。”
“我都说了不要的,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听呢?我......”姜闻昼心里五味杂陈,情绪交织在一起,堵得他胸口闷,他什么都想不明白了。
“好,那就吃药。”陈最妥协了,“但我不会走。”
易感期的Alpha极度缺乏安全感,这份脆弱会让他们痛苦,非常需要陪伴。
当然,这个陪伴最好还是Omega的陪伴,天生可以通过信息素连接的Alpha和Omega,注定且毫不费力地,就能相互吸引,互相满足。
陈最很认真地说:“我不可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会陪你。”
“你有毛病啊,对我这么好......”姜闻昼眨了眨眼睛,觉得又痛又酸,他用手背用力地抹眼睛,想减轻这种感觉。
“哭什么?”陈最的神色变得紧张,他捧住了姜闻昼的脸,很小心地问,“难道你在易感期是会变得特别敏感脆弱的那种吗?”
姜闻昼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掉眼泪,今晚的事累积成一个气球,在听到陈最说要陪他的那一刻,突然就破了。
“对不起,我昏头了,刚刚亲你的事我跟你道歉。”
姜闻昼眼泪不断地滚出来,眼睛红,鼻头也红,脸上还有被陈最眼镜框磕出来的红印子,看起来又可怜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