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隶坐在原处刷题,头也不抬问身边的林蘅。
林蘅说话仿佛憋着一口气,吐字少见的夹杂着恶狠狠的味道:“那是以前!从此以后,我就要努力考去京市了。”
陈隶对他说风是风的态度搞得茫然,思来想去也就和赵锐那小孩有关了,笔盖戳着拧成川字的额头,很罕见地没表示疑议。
林蘅气过之后是空茫的悲切,和桌上成堆的试卷、黑板一角粉笔画上的高考倒计时数字、同学们奋笔疾书的紧迫感、窗外的风吹叶落和日沉云生一起,无形地压在林蘅心头。
别说未来,只是短短七天,就多么瞬息万变。
作者有话说:
林蘅听到赵锐妈妈高贵优雅声音的那一刻,自惭形秽得仿佛是被抡了五百万让离开他儿子的偶像剧卑微贫家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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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回到现在的时间线了,苏蘅和靳卓斯在小宾馆醒了……
第30章 不给你抹
靳卓斯做了一个漫长而又混乱的梦,幼时一觉醒来突然发现置身于陌生之地,身边没有林蘅,眼前是他拒绝被领养的夫妻,他甩开了他们伸过来的手,冲到街上狂奔,但根本找不到尽头。
相似的巨大失重感逼得靳卓斯遽然从梦中惊醒。
他如刚被救出的溺水者,急促地喘息着,眼睛空洞地瞪着天花板,突然想到了什么,靳卓斯慌忙转身去找,看到仍在熟睡的苏蘅,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泪珠像零落的花瓣一样从眼角滚落,颤巍巍地在眼窝和鼻梁汇聚出一小滩水渍。
砰砰乱跳的心脏好像终于落回实处,靳卓斯握住苏蘅的手,像是不停确定这个人真实地在自己身边。
他感觉自己的胸腔被汹涌的失而复得的情绪冲刷着,眼泪朦胧看不清苏蘅的脸,手套冰冷隔绝了他的体温,靳卓斯顿时哭得更加厉害了。
他慢慢蹭过去,用鼻尖磨蹭苏蘅的脸,但只敢轻轻的,呼吸都屏住。
十几年后苏蘅的样貌变化很大,性格也不似从前机灵跳脱,以至于靳卓斯在看到胎记之前并没有认出他。
苏蘅睫毛簌动,靳卓斯立刻闭上眼,佯装熟睡枕在一旁。
苏蘅缓缓睁开眼睛,在山谷滚了一道,睡了一觉之后浑身酸疼。他迷茫地眨眨眼,发现靳卓斯还躺在他身边,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他觉得好奇怪,手还被人抓住。苏蘅悄悄扭动手腕想把手抽回去,靳卓斯却一下睁开了眼。
“你醒了。”
“嗯……”靳卓斯仍捏住苏蘅的手腕,并不想放开。
两人正僵持着,靳卓斯突然说:“我给你的脚上点药吧。”
苏蘅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靳卓斯猛的蹿起来,急不可耐地下床去拿药膏,走到床边轻柔挽起苏蘅的裤脚。
还躺在床上的苏蘅:“?”
靳卓斯又去换了一副干净的黑手套,将药膏在两只手掌心里抹开,触及脚踝时温热而滑腻,药膏慢慢在苏蘅瓷白的皮肤上融化,靳卓斯手指挟着半透明的滑腻黏着的液体沿着脚踝揉捏,范围逐渐流连到脚面、脚底和脚指。
黑白两色在视觉上形成极大反差,不自在的感觉顺着毛孔往里面钻进去。
靳卓斯眼神炽热地盯着苏蘅的脚,鼻腔里有节奏地喘着粗气。
苏蘅脚很难受地挣了一下,拧着眉毛说:“我、我觉得,抹得没必要这么细致……”
“抹仔细了好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