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离开了这片伤心地。
----
回家路上,苏蘅坐在副驾驶突然叹了一声:“婉茹走啦。”
靳卓斯说:“怎么,你不舍得她走?”
苏蘅第一次和别人说这些事,身体束缚在安全带之下,还下意识向靳卓斯凑过去。
“她爸爸是我老师,也是三院院长,我的上级领导。从上大学一直到医院上班这些年,婉茹她爸一直托我照顾她。后来因为院长贪污受贿,被我发现私换低成本还未投入市场的器材,我就和他决裂了。”
靳卓斯胳膊伸过来,像护宝贝一样握住苏蘅的手。苏蘅淡笑着安慰:“没事,都过去了。”
“但这些婉茹都不知道,虽然她被惯的有点小姐脾气,但大是大非上她都是很拎得清的,我拿她啊,就当……”
苏蘅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故意拖着靳卓斯,想要逗他。
靳卓斯果然偏过头,语气有些急:“当什么?”
苏蘅坏笑着说:“就当自己养的闺女一样!哈哈哈哈哈……”
靳卓斯在苏蘅嘲笑声中红了耳朵,耷拉下嘴角不说话了。
苏蘅还非要凑过去招惹他:“哎,你别生气啊,我就说说自家闺女,你怎么动不动就生气。”
靳卓斯沉着脸开车,开到信号灯变红,挂上空挡,转身俯下去,迅疾捏住苏蘅的脸颊,在那张不停聒噪的嘴上咬了一口。
苏蘅没想到靳卓斯在车上会这样,急得哼哼了两声,两手捂住脸,恨不得缩到座位底下去,喷着热气再也不说话了。
----
回家苏蘅煲了汤,在饭桌上喝了两口就打起喷嚏。
靳卓斯抽纸给他:“感冒了?”
苏蘅结果擤鼻涕:“可能这段时间来回跑着凉了,没事,多喝热水就好了。”
苏蘅吃饱饭把锅碗丢给靳卓斯刷,说了句我回屋看会资料就上楼了。
苏蘅拿出研讨会期间整理的资料,翻看几页,发现里面夹着一封信。
苏蘅嘀咕:“原来放在这儿了,我还找了半天没找到。”
苏蘅让Alston出差之后把每天看到的有意思的小事写下来,还要记录每晚梦见什么、有什么感受,一直记录到不做噩梦。
因为苏蘅也要出差,不能在心理所收到信,就给了厦门的地址让他邮寄过去。不能面对面的这段时间Alston已经写过八封信了,这一封苏蘅着急收拾东西回京市,还没来得及看。
“苏医生:展信佳颜。
今天早上我路过一家早餐店,想起你说过的煎包油条,我在国外待久了都忘了它们是什么味道了。我在小摊旁边站着吃完了,还有很多人也站着吃,听他们讲话很有意思,煎包油条很香很脆,老板娘还送我一碗粥。这就是你喜欢它们的原因吗?
我现在晚上还会做梦,不过已经慢慢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了。只因我恐惧时,你都会在我身边,用你在治疗室里揉捏我的那种力道与我相拥。
把那个人的脸换成你,噩梦便失去本来的意义。如果是你对我做那些事,那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你从来不会给我那些或轻或重的目光,在你身边待着,我常常忘记自己的不正常。
一切如此轻易,一切微不足道,一切情况尚好,只在你我之间。
那种随便找人发泄欲望、每天醒来分不清身处何处的日子,我再也不想过了。遇到苏医生之后就再也不会过了。
有时候我会想,我三十年蹉跎的失败的黑暗的人生,是不是只是遇见你的代价?这么一想,原先的痛苦好像都变得不那么深刻了。
再过两天我就要回京市了,十分期待与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