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样的沉默。
许未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恨不得自己已经死了。
僵硬了好一会儿,他才坐起身。
“你是不是——”江砚白盯着他的脸,目光幽沉。
“不是!”许未忽然开口,打断了江砚白的话。
他坐得笔直,一双眼直视着江砚白。
通常来说,两个人对视是很难持续很久的。
但此时此刻,许未死也不肯移开视线。
移开他就输了。
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许未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目光一错不错。
所以江砚白他到底在看什么?他听见老子说梦话了?
许未的眼神可以说是饱含杀机,用眼刀子在叫嚣着:“再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
“呵。”毫无预兆地,江砚白笑了。
眼看着许未又要炸毛,江砚白移开了视线,提起书包,起身离开了考场。
“什么毛病……”
洗了把脸后,许未清醒多了,从昨晚开始积攒到现在的郁气总算散了些。
他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眼尾红红的,脸颊也红红的。
无语。
搞得像被欺负了一样。
该死的感冒。
许未又洗了把脸,抹掉脸上的水后,出了男厕,朝医务室走去。
与此同时,实验楼天台。
“不是,江狗你什么毛病?干嘛突然要闻老子!”林征双手环抱着自己,躲在顾言礼身后,活像是生怕被玷污的小omega,“老子是A!钢铁直A!”
天台上还有一个一人高的小平台,除了钟楼,这里是明高最高的地方。站在小平台上,可以俯瞰整座校园。
江砚白就蹲在小平台的边缘,手里夹着根点燃的烟,视线望向远方,根本没搭理林征。
小平台下,顾言礼和林征就站在那,仰头看他。
“老白……你是不是又……”顾言礼拍了拍林征的脑子,让他别闹,“要不要通知——”
“不用。”江砚白视线落了下来,“没那么娇气。”
“我有……”林征说着还抖了抖,语气矫揉造作得恨不得掐出水来,“你都闻我了。”
江砚白不轻不重地瞥了眼林征,嘴角还噙着笑。
不是那种优秀学生时常挂在脸上的温文尔雅的笑容,而是那种暗藏着侵略性的危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