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有些微刺鼻的消毒水的气味,这种味道他经常闻,不至于讨厌。然而其中渐渐弥散进来的腐烂气味,让江砚白嫌恶地皱了眉。
吱呀一声,厕所的大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空气中那股令人作恶的气味瞬间浓了许多。紧接着咔嗒一声,门被落了锁。
“砚白。”细而弱的嗓音仿佛是从喉咙里掐着发出的,跟声音主人的味道一样,像是熟透的红果实坠落,连着香甜的汁水沉淀腐烂成了泥。
“你在躲着我吗?”
隔间门刷的拉开,江砚白站在那,因着台阶的原因,让本就高高在上的他显得更加不可攀亵。
他俯视着来人,眼神没有丝毫情感,甚至连嫌恶都吝啬。
来人是个穿着明高校服的omega,不算很高,身形纤瘦。他仰着那张楚楚可怜的脸,目露痴迷地望着江砚白。
“你不要躲我好不好,我特意来见你的。”
“我记得我说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江砚白冷声开口,“你想死吗?”
江砚白记得这个omega,叫孟冶。
三周前高二刚开始补课那天,他跟林征他们一起打球,就是这个omega混进了明高,偷了江砚白的校服,在上面留了大量自己的omega信息素。
一般的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勾引,容易被影响发|情,造成不可逆转的严重后果。
但江砚白不一样,从他分化起,他几乎一直处于易感状态,与信息素做抗争。普通的omega信息素不会令他沉迷,只会令他暴虐,想要撕毁一切的暴虐。
越是浓重的信息素,就越会令他失去控制。
那晚他处理了校服,孟冶却早已在暗处等候多时。
在见到江砚白后,他撕开了自己的信息素阻隔贴,处于发|情热初期的信息素顿时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疯狂朝着江砚白汹涌而来。
拙劣的手段,恶心的味道,这些江砚白连回忆都不屑。
当时他被信息素刺激得再也压抑不住戾气,在孟冶扑上来要抱住他时,直接把人踹飞。
他根本无法保持理智,将人打得头破血流,还是保安巡逻及时发现,叫了一群人才拦下他。
但凡晚一点,江砚白都可能将人打死。
当晚江砚白的父母就来了,亲自处理这件事。
孟冶家长见孩子被打成这样,现场还有浓郁的信息素,便不依不饶要江砚白负责,否则就要告他强|奸。
事发的现场监控被孟冶提前破坏了,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江砚白的清白。
最后,江家出了一大笔钱私了,还送孟冶去了全市最好的医院。
事情被处理干净,没有透露出半点儿风声,就连明高的领导老师,都没有几人知道。
“为什么这样说呢?砚白。”孟冶露出伤心的神色,“就差一点点,我就属于你了。”
“我好喜欢你啊。”
“当初应该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江砚白冷笑,“滚。”
“不要。”
“我刚刚看到你笑了,第一次看见你那样笑,是对着那个beta吗?”
“一个beta凭什么自不量力地勾引你,凭什么跟你坐一起,凭什么跟你传绯闻!凭他不要脸吗?他有什么好的,他能给你快乐吗?”
“砚白,让我给你快乐好——呃!”
孟冶话音未落,就猝不及防被江砚白掐住了脖子。高大的alpha在这一瞬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金丝边眼镜下的双眼流溢着暴戾的色彩,他的声音很轻,却比冰川的水还要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