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未:“嗯?”
“从局子里出来就吃白桃水果糖。”江砚白用手指戳了戳糖果,“辟邪?”
许未:“……”
“你爱吃不吃。”
神他妈吃糖辟邪。
许未确信,江砚白脑子没了。
不然也不会在球场上对他发表朋有宣言,搞得他当时竟然有点感动。
草。
许未是真的饿了,懒得继续掰扯,埋头吃饭。
晚自习大家都在写作业,就他特立独行,显得特别孤儿。尤其是迫使他成为孤儿的罪魁祸首,竟然起身要走。
许未下意识瞥了眼,江砚白似乎捕捉到了他的眼神,轻声解释了句:“去卫生间。”
“哦。”上厕所跟我说什么?许未奇怪,不免又看了眼江砚白,然后,他视线无意看到了江砚白的脖颈。
夏季的时候,教室里空调开得足,冷气跟不要钱似的,所以室内很多人套着校服外套,这很正常。许未睁眼的时候,看到江砚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套上了外套,并没有在意。
可刚刚他一定没看错,江砚白的后脖子处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症状看起来就像是毛细血管爆开了一般。
他不是冷,而是在遮掩症状。
鬼使神差地,许未跟了上去,于是他发现了更不对劲的地方。
江砚白没有去距离教室最近的男厕,而是去了走廊尽头的无障碍厕所。单独的一间,意味着厕所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不会真出事了吧?
许未想起这阵子没少吃江砚白的软饭,到底还是没有不管不顾,快步跟了上去。等靠近厕所的时候,他才放慢脚步。
他轻手轻脚在厕所门前站定,内心唾弃自己的行为过于猥琐。
许未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忽然又闻到了那道熟悉的泠冽酒味。他迟来的意识到,这难不成是江砚白的信息素?
他信息素失控了?
几乎是在他作出这个判断的瞬间,厕所内传来一道压抑的闷哼,像是极力忍耐着痛苦一样,许未条件反射般去拧门锁,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想也不想,又一次抬脚踹门,哐当一声,门被踹开——
世界安静了。
窗台前,月光下,江砚白没有说话,对于许未的突然造访,似乎也不意外。他看着他,静了三秒,复而低头继续。
他在注射。
鲜红的药液在月光的映照下有种诡异的妖冶感,修长而白得仿佛失血的指尖推动注射器,药液便顺着闪烁寒芒的针尖缓缓地向静脉注射进去。
咕咚。
是下水管道的声音,许未却错觉是药液在血脉中汩动。
咕咚。
又一声。
江砚白将注射器推到了底,红色的药液尽数消失在了他小臂曲起的静脉里,仿若一条青龙把赤色长河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