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班里同学显然还沉浸在揪心浮躁的气氛里,除了教室后门那俩。兄弟们本还想找大佬一起抱怨,却发现大佬神色平静,一点儿都不将这些变动放在眼里。
也是,考试也好篮球赛也罢,对大佬们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大佬就是大佬哈。
在那些羡慕的眼光里,许未一脸淡定,看着唬人,其实他心里正纠结的要死。他盯着放在桌角的桂花米酒小汤圆,犹豫着要不要喝。
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这种黏糊糊的口感,尤其是冷了以后的,相比之下他更愿意喝热乎乎的加了小汤圆的蛋酒,不过他起晚了,食堂里只剩下了桂花糊糊。
还是江砚白带饭好——
许未的思绪倏地被掐断,他懊恼地摇了下头,自顾自叹了口气。
他视线悄悄摸摸飘向江砚白桌角放着的豆浆,没喝,估计也冷了。
哎……
江砚白默默看着许未的小动作,到底没出声。
至此整个上午,两个人都没在交流。
中午放学时,许未跟急着投胎似的一溜烟儿跑了,林征见状一脸懵逼,拉着江砚白问:“你俩怎么回事?冷战了?”
不问还好,江砚白听到冷战两个字后,本就堪堪维持的冷淡表情刷地阴沉下来,吓得林征连忙松开了手。
“真冷战了?”
江砚白凉飕飕的目光扫来,视线宛若剔骨刀,冷酷无情地削着林征的面皮。他要笑不笑地说:“嘴巴不是光用来吃饭的。”
“不会说话,我可以帮你割了。”
留着林征抱着顾言礼哭唧唧,江砚白径直走出了教室。
心头的暴躁感比信息素作祟还要难以忍受,江砚白掏出手机,盯着屏幕好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有做。
他有种事情脱离控制的预感,明明一切都在按着他的步调进行着,明明可爱的小兔子正一步步走进他圈好的领地,可是……
许未跑了。
江砚白沉着脸,走到走廊尽头的无障碍卫生间。他想在这里抽根烟,好疏解一下心头的烦闷。
看着紧闭的门,他不自觉唇角勾起,那一次就是在这里,小傻子将他认成了omega。
怎么会这么傻?傻得毫无防备,傻得越陷越深。
可就是这么傻的许未,为什么突然不理他了?
吱哑一声,门被打开,里面的人猝不及防看到江砚白鬼畜的笑容,吓得一怔,愣了三秒才心虚地说:“我没在里面抽烟……真的没抽……”
说实话,任何明高学生看到此刻会长的表情,都会心虚,这又是阴沉又是笑的,实在是太鬼畜了,跟平常的模样完全不是一个人!
江砚白也知道自己流露出太多情绪,总算收敛起来,恢复到平日里的状态,让开了路,什么话也没说。
同学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连忙跑路。
卫生间里没散尽的烟味姗姗来迟,飘到江砚白的鼻尖,他微蹙起眉。
他不喜欢这种味道,更不喜欢在别人抽过后残余的烟雾里抽烟。
最后他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站在走廊边,俯瞰校园。
很快,他的视线敏锐地捕捉道一道他暗自描摹过无数次的身影,许未去了对面的高二理科组教师办公室。
江砚白终于完起眉眼,唇形无声说了四个字:找到你了。
许未在教室里挣扎了一上午,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中午放学第一时间甩开最近的饭搭子,跑到办公室找袁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