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白一步一步朝着篮球场走去,拨开人群,走到了许未的面前。
欢呼声延迟般渐渐歇息,众目睽睽之下,江砚白开口:“谈谈?”
他也没等许未回答,他似乎就是在宣战,在许未回应之前,他直接攥住了许未的手腕,直接拽着人脱离了球队,径直朝着场外走去。
许未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要挣脱,谁料江砚白忽然直接将人扛在了肩上,一脚踢开虚掩着的更衣室的门,把人扛了进去,然后反脚踢上了门。
偌大的室内篮球场陷入了空前的沉默,似乎这时有根针落到地上,都能被众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声响。
沉默持续了足足十秒,之后才爆发出比球赛结束时还要热烈的喧闹声。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情况!”
“我的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家暴现场!!!”
“有没有哪个一班的好心人可以透露一下到底发生了啥?”
“在线征求一位勇士去当战地记者。”
“不是真打起来了吧!”
“没输球啊,不会吧,不至于吧?”
“刚刚球场上都掰了,这明摆着是要算账吧。”
“要不进去劝架?”
“你敢上?”
“不敢……”
一班同学以及乌泱泱一群还没散去的别班观众,此时都紧张兮兮地盯着更衣室,但没有一个人敢进去,生怕大佬打架殃及池鱼。
毕竟许未那脾气,真猛起来谁能拦得住啊,江砚白好歹是顶A,抗打。
只听更衣室内传来砰的一声响,像是重物撞击到柜子的声音。
林征到底看不过,拧着门把手要进去,却发现门被反锁了,根本打不开。
“江狗你开门啊,你别发疯啊!”林征急得拍门,别人不清楚,他可太了解江砚白发疯的样子了,真打起来许未绝对要吃亏,江砚白这逼平常装得跟个人样似的,实际上就是条疯狗。
然而自从那声响后,更衣室内再没传出别的动静,林征拍门的手忽然有些犹豫。
踹门他是不敢的,倒不是怕老师,就是怕惹烦了江狗到时候人先拿他练手。
踟蹰间顾言礼攥住他的手,替他做了决定:“别管了。”
“他不会把许未怎么样的。”
一墙之隔的更衣室内,气氛却不像同学们想象的那么剑拔弩张,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江砚白将许未抵在冷硬的铁制储物柜上,只用一只手就将许未的双手抓牢,稳稳地钳制着。
“江砚白你他妈发什么疯?”许未本能想反抗,可是目光对上江砚白眼眸的刹那,忽然就熄了火。
该怎样形容他的眼神呢?是平静的火山口湖泊下翻滚着沸腾的岩浆?还是雾霾弥漫的森林里拉人沉沦的沼泽?又或者是诱人献身的开满了欲.望之花的深渊?
运动过后的热度渐渐褪去,薄薄的球衣更阻隔不住金属的冰凉,许未的脊背紧贴着储物柜,被硌得生疼。
他刚刚好像撞到了某个硬邦邦的锁上,疼得他叫出声,他想那里肯定淤青了。
但他此刻完全顾不得疼,或者说是感知不到,他浑身的感官在这一刻都罕见地迟钝了起来,他看着江砚白一点点靠近,呼吸痴缠,几乎是要鼻尖触碰着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