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这狗听起来心情不错,许未真想顺着信号过去锤爆他的狗头,他深呼吸了几次,最后闷闷道,“tuo了。”
“在被子里?”
“嗯。”
江砚白又笑了声:“未未,你怎么这么可爱。”
“……”
草了。
窝被子里换衣服这么怂的事到底哪门子可爱了???
而且现在又不是寒冬腊月,他还没到那个地步,今天要不是江砚白这狗东西他也不至于这么鬼鬼祟祟的。
对啊,换个衣服而已,又不是偷|情,他为什么偷偷摸摸的?
许未怒而掀|被子——
“什么颜色?”
“哈?”
“内库。”
“!!!”
干什么?为什么要问这个???
似乎是听到了许未内心的嘶吼,江砚白主动解释:“我看着给你搭配一下秋裤。”
“…………………………”
最后,许未无情挂断了电话,手机摔到被窝里,连声响都只有闷闷的一下。
跟哑炮似的。
许未也变成哑炮了,从出房间洗漱到吃早饭再到出门,全程烧着脸,一声不吭。
直到室外的冷风吹来时,浑身浮躁的热意才沉寂了些。
“狗东西。”许未小声骂了句,没让身边的许子昀听见。
草,更像偷摸着干了什么似的。
许未埋头走,在路过花园的时候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不由抬头去看。
都到冬天了,小区物业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搞起了绿化,在那儿挖树,看起来似乎是要换个品种。
许未一眼就认出了那棵正在被挖的树,也不是因为他有多天赋异禀能对长得差不多的香樟有特别的分辨能力,而是那棵树的位置。
正好是那天晚上的那一棵……
混杂着酒味、花香味、草木味、以及铁锈味的晚风跨越了200个小时从过去吹了过来。
许未发丝浮动,心潮也跟着浮动。
记忆在风声中涨潮,汹涌而来。
“哥?”许子昀拉了拉许未的袖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许未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