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路过江砚白座位的人都觉得这里就差立个牌子, 写上“许未的专属小卖部”了。
一班会玩的学霸不少,尤其是经历了高二下学期因许未而起的疯狂内卷后,慢慢地也都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节奏, 一个个成绩起飞了不少, 在高二结束的时候都取得了很好的进步。那些为了升学、留学提前做准备的成绩单上的数字漂亮得不行, 所以在紧张的高三时, 他们反倒轻松了些,毕竟全班四十二个人,真正走高考的学生不到一半,而这不到一半的人里还包括了江砚白和许未。
只要不出意外,他们这届将会是明高近五年来成绩最好的一届。
正因如此,高三一班的氛围并不恐怖压抑,学霸们该玩的也没少玩,抽屉里没少塞漫画、小说、游戏等与学习无关的东西。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对比,江砚白的画风便更加独树一帜,频频惹人侧目。
谁也没想到,曾今明高最高不可攀的顶A走下神坛谈恋爱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于这一点,许未本来没觉得江砚白与从前有什么不同,因为高二的时候,江砚白的桌子里就塞了好多给许未备着的东西了,他俩的书也经常混着用,慢慢地都堆到了许未这边,尤其是住一起后,就更习惯了。
还是后来有一次林征跟他调侃了句“小卖部开了又不卖,夫妻店故意馋人吧”,许未才意识到原来潜移默化下,他已经让江砚白影响自己到了这种地步。
而现在他又被江砚白惯出了新毛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活脱脱一个不操心的少爷脾性,过往十几年严格要求下培养出来的规矩全被覆盖掉了,痕迹都快消磨干净。
正如他此时,嘴里吃着薯片,心里已经开始惦记着午饭了。
江砚白无比自然地伸手给许未抹掉嘴角不小心沾上的一点碎屑,不紧不慢地开始报菜名:“蒜香小排骨、小炒黄牛肉、清蒸鲈鱼和玉子虾仁鸡蛋羹,蔬菜是上海青,汤是竹荪玉竹乌鸡汤,水果沙拉今天不放牛油果了,你不喜欢。”
许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即将到来的化学课索然无味,甚至久违地冒出了一丝想要逃课的想法。
罪恶,江砚白真是太罪恶了。
食、色、xing,怎么就让一个人占全了呢?勾得他欲罢不能,完全抵挡不住啊!
好不容易等到了午饭时间,许未和江砚白一起坐在小花园的凉亭里吃饭,吃到一半时许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这周林征和顾言礼怎么不蹭饭了?”
这学期开学时候林征看到江砚白的投喂架势,馋得不行,强忍了三天没忍住,于是拉着顾言礼一起蹭饭。
他们家也不是没营养师做饭,但家饭哪有野饭香,还是江砚白的野饭……
林征为了跟许未抢饭吃,没少挨江砚白的毒打,讨饭讨得十分卑微。许未每天看他挨打下饭,胃口更好了。
最近几天林征不来讨饭了,他忽然有点不习惯。
江砚白:“想知道?”
许未点头,还填着食物的腮帮子有点儿鼓,江砚白觉得可爱,情不自禁拿手指戳了下,在许未炸毛前用话语轻而易举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俩闹掰了。”
许未:“???”
许未露出诧异的表情。实在是在他的印象里,林征和顾言礼的关系太好了,黏得跟亲兄弟似的。他整天听林征“栗子栗子”的叫顾言礼,被带着顺口叫了一次,还惹江砚白吃醋不高兴,哄了人一晚上才好。
从此许未喊别人再不敢用昵称,只要是个人形的都平等地连名带姓称呼。
能让江砚白容忍他叫宝贝心肝的,大概只有他俩一起养的小三花和小狸花了。
“准确地说是林征单方面躲着顾言礼。”江砚白补充道。
“???”许未更诧异了,“难道不是顾言礼躲着林征吗?就平常林征那使唤顾言礼的熟练度……”
嗯?许未隐约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
江砚白很快为他解了惑:“林征上周被分手了,因为高三压力大,他挽回不了女神伤心欲绝,拉着顾言礼借酒消愁,顾言礼苦恋十年,醉酒后没忍住……”
江砚白言简意赅地陈述了一场狗血大戏,最后补充了句:“第二天林征醒后打了顾言礼,总之现在他们两人处于关键时期,没心思来蹭饭了。”
“挺好。”江砚白说着还笑了。
许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