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倒库和侧方停车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也有很大可能性是他把谢航传授的方法和示意图背得滚瓜烂熟。
为了能蹭上谢航的科三,他必须得一把过了。
他慢慢把车子开到曲线行驶的弯道外,踩下刹车等着弯道里的考车驶出去。
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曲线行驶,就算他一点天赋都没有,多少也该有些直觉了。
第一个弯道过得还算轻松,季思年在转方向盘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谢航。
他们两个中间就像隔了一个曲线行驶,距离不算长却弯弯绕绕,他总是会压线出错。
攥着方向盘的手冷得厉害,在白线贴上挡风玻璃左下角的时候开始向右打轮。
但是弯道总可以走出去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功夫练到位了,这次的考试很顺利流畅,机器报出直角转弯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季思年凭着肌肉记忆向下压了压刹车,速度缓慢地驶进直角弯。
然后向左转。
考场的广播比车内机器先一步播响:“九号车考试通过。”
季思年的注意力还没从曲线中脱身,听到这话猛一下灵魂归位,立刻踩着油门,把车绕大圈回到了起点,安全员招招手示意他方向。
他一路小跑着离开考场,心情扬起快要飘上天,跟去年从高考考场里出来时不相上下。
教练的车就停在一大片黄牌车中间,季思年从储物柜里拿好东西就快速跑了过去。
“过啦。”教练胳膊搭在车窗上看着他。
“过了。”季思年底气很足地应了一声,坐到副驾驶上。
宋玮在他后面一组还没有考完,他打开手机,看到年霞在半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条消息。
年霞:“有一封从安城寄来的信,是学校的吗?”
季思年愣了一下,点开附在下面的图片,本以为会是EMS一类的信件,没想到就是简单的一个信封,贴邮票的那种,从信面上看不出什么。
他倒是知道学校有个邮政收发处,但没想出来能是谁给他写信。
季思年第一次体会到了拆盲盒的快乐,不知道内容,不知道发信人,但就仅仅是“有一个惊喜在等你”这个认知,就让他归心似箭。
这一路上甚至连周英凡给他写了个求和信的可
能性都想到了,他一下车就直奔家门。
季思年掏钥匙掏了半天,往钥匙孔里捅又捅了一阵子,连锄头都听到了他的动静,在屋里扒拉着门刺啦刺啦响。
门一拉开,锄头就两腿蹬地要往他身上扑,季思年百忙之中抽空摸了摸它的脑袋,门边鞋架上就放着那封未拆封的信。
“洗手去,洗完手再摸它!”年霞在客厅里喊道。
季思年应了一声,小心地拆开了信。
信不沉,还很薄,他慢慢拆开后往里面扫了一眼,没有信纸,只有一张……明信片?
季思年把卡片倒出来,在看到背面图案的瞬间呼吸一紊。
这是惠存记忆的明信片。
不知怎的他猛然有些眩晕,捏着卡片甚至不敢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