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点触碰都会变得极其敏感,季思年侧着头骂了一句,勉强睁开眼睛。
还是看不到他。
季思年有些恼火,背在后面的手挪了几厘米,找到套在脖子上那条皮革手链垂在身边的另一端。
他两指夹着晃了晃,对谢航说:“拽着。”
声音中仍然是强撑着不甘示弱,谢航低声笑了笑,接过带子用力拉了一把。
他的身子颤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季思年总觉得哪怕隔了那么远对门也能听到动静,从头到尾都压着声音,但也许是四周太安静,又或者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其他声音,喘息声被无限放大,他又开始担心连这都会被听到。
这次没有做多长时间,上一回总归是都不太熟练,连前带后加起来磨蹭了那么久,这次不仅快准狠,还增加了技术含量。
季思年用胳膊盖着眼睛,放空了躺在床上,除了感叹进步非常之外,居然没想出什么汉语词汇。
他伸手在床上划拉了一把,才想起来已经戒烟戒了好几个月了。
窗帘只拉了一半,照进来的阳光全打在墙上,季思年愣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拿起丢在椅背上的衣服:“去洗澡。”
两个人挤在浴室里洗了个很混乱的澡,中途季思年有些昏昏欲睡,后来索性站在原地不动。
他身上还有些难受,不过倒没有什么疼的地方。季思年穿好衣服,看了眼表:“我走了啊。”
他说完有些想笑,这一幕似乎很像什么炮友或者偷情的告别语。
按理说他们应该再温情一会儿,不过家里还有对不好应付的爸妈,要是晚饭也不回去吃,实在是过于明显。
谢航帮他把围巾系好:“走吧。”
“明天……”季思年想了想,又改口,“后天吧,我看教练后天才开工,咱们可以去赶第一波。”
“好。”谢航笑着说。
楼道里的温度比屋里低许多,冷气一股股地飘进来,季思年按了电梯:“你关门吧,太冷了。”
“下次在吃饭前吧。”谢航说,“不然看上去太奇怪了。”
“我也觉得。”季思年脸上挂着笑,把谢航塞回屋子里,替他关了门,“走了。”
楼道里安静下来,他看着电梯的楼层数逐级上跳,仅剩一步之遥时,对门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季思年眼皮狂跳,连转身走楼梯的机会都没有,电梯门缓缓打开。
沈荣走了出来。
短短的一天之内经历这么多尴尬无比的事情,季思年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和她打招呼了:“阿姨。”
沈荣意外地看着他,似乎也没有想到可以遇上,随后指了指电梯:“走吧。”
季思年挣扎了一下,他实在不想和沈荣共处一梯。
但沈荣已经站在了里面,甚至按好了一层的按钮。
她没有向他投来目光,只是垂眸看楼层按钮,季思年在借口离开和走进来之间犹豫了一秒,最后选择妥协。
电梯下行。
空气凝固一般,两个人隔着不算远的距离,尴尬在沉默的狭小空间里蔓延。
快要到一楼时,沈荣才说:“你是谢航的高中同学?”
“大学同学。”季思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