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这两个斗大的字一左一右出现在纪煦脸上。
江醒扯唇一笑,夹起蜜糖饺子唰一下塞进了他嘴里,凉飕飕道:“当然可以,您小心蛀牙。”
纪煦:QAQ
他被烫的一哆嗦,急忙喝了两口温水。
电视里春晚热热闹闹,纪煦老是闲不下来,把人戳弄的生气了,又颠颠的去哄。
分明是两个人,闹腾起来比春晚还热闹。
两盘热乎乎甜滋滋的饺子,一人一口,吃了挺长时间才吃完,吃完,又喝两杯热水,浑身都暖洋洋的。
外面又开始下雪。
在漫天的飞雪里,只有红灯笼、红色的鞭炮碎屑、窗户上红色的剪纸点缀,未免有点寒梅的萧疏清冷。
但每一户的窗户里,都透着温暖的亮光,吃着阖家团圆的饭,唠着家常,看着春晚,平平淡淡的每一年皆是如此。
总有一盏灯是为你而留,就是这些灯光,驱散了冬天的冷。
星星是天上的星星,家灯是人间的星星。
一个抬头就能望见,一个回家才能看见。
这是江醒八岁之后,过得最开心轻松的一个年。
虽然身边只有一个人。
“江醒,外面下雪了!好大的雪啊!”
纪煦不经意瞥了一样窗户,立即兴冲冲的拉着江醒去了外面。这雪下了没多久,轻柔的像鹅毛,却把夜空下的新年,铺上了一层纯白。
远处的烟花在落雪时灿烂绽放,映在夜色里,这座小城市在这一刻,纯粹、热闹又静谧,浪漫的犹如一首小提琴夜曲。
江醒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
纪煦跑到他前面,眼睛黑亮干净,回首朝他笑。
“咱们堆个雪人吧!”
纪煦返回来,拉着江醒的手,“权当饭后运动了,堆两个,你的一个我的一个。”
江醒:“行,带上手套。”
他们两个找出两双手套,在小院子里滚雪球。很快,角落里就堆出来了两个不大不小的雪人,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
江醒是高的那个。
在纪煦提议用身高比例定雪人比例之后,江醒就以德服人,纪煦甘拜下风,主动让出大号雪人。
他们给雪人插上胡萝卜和龙眼,然后带上帽子,围上围巾,远远看去,憨态可掬。
江醒拍了两张照片,手机相册的上一张照片,还是之前捏出来的面团小猫小狗。他单独建立了一个相册,和纪煦有关的,全存在了里面。
今晚他眼中一直藏着笑。
纪煦没看雪人,他在看江醒,不着调的神色褪去,那双纯黑色的眼睛,真挚而深邃。
片刻后,他伸手,五指嵌进江醒的指缝,十指相扣。
他说:“江醒,我想以后的每一个新年都和你堆雪人。”
江醒看着雪人,片刻后,才说轻声了句不太想干的话:“……我明天想吃炸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