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太沉重,他挣扎了片刻,没能睁开。
身旁动静越来越大,是禇钦江急促的呼吸声。
意识到这个问题,路倏瞬间清醒,扭头一看。
房间很暗,窗外半边月亮遥遥洒进来,照着禇钦江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色,额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汗。
路倏立马起身打开壁灯,随即把人搂进怀里,焦急又担忧的拍他脸:“哥、哥?醒醒,醒醒!”
禇钦江像是被梦魇住了,听到声音拧起眉,却如何也醒不过来。
路倏没办法,只能使劲掐了他虎口一下。
禇钦江猛地掀开眼皮,惊慌的喊了句:“yan!”
“我在!”路倏抱住他,安抚道,“我在这,别怕,哥别怕。”
禇钦江翻身紧紧箍住他腰,脸埋进颈脖,身体不能抑制的颤抖。
“是梦,只是梦而已,”路倏加大拥抱的力度,手搓禇钦江的背,吻他发顶,“不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安抚良久,禇钦江终于缓缓停止了抖动,哑声道:“我梦见......我没能出来。”
没能活着走出地下室,尸体腐烂在那间黑暗封闭的屋子里,到死也没能见路倏一面。
感受到颈侧传来的湿意,路倏五脏六腑生疼起来。
“怎么会,不会的,”他低声呢喃,“你在我身边,你哪也去不了。”
再也不可能了。
任何人都带不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