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一走,阮知慕紧绷的背脊瞬间松懈,双手垂放在膝盖上,有些失神地望着地板。
明明知道一切,知道这是无奈之举,还是会挺难过挺愧疚的。
看到他紧抿的唇角会难过,看到铁青的脸色会难过,看到垂下的额发也会难过。
看到他靠在墙壁上的样子,心也好像被刺了一下。
……
展子航见他不动了,催促道:“还没吃完呢,接着喂嘛,我还想吃火龙果和樱桃。”
阮知慕:“腿断了又不是胳膊断了,削个苹果都不会?”
展子航:“……?”
展子航看着他一分钟内态度360度大转变,目瞪口呆。
阮知慕把剩余的苹果和水果刀丢到桌上,烦躁地站起身:“你自己爱吃什么买什么,我走了。”
——
阮知慕到家的时候,家里安静异常。
客厅的灯亮着,浴室的门紧闭,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阮知慕换好鞋子,把双肩包放下,浴室的门开了。
严越从里面走出来,睡衣的衣领歪歪扭扭,鬓发旁是冒着热气的水珠,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严越看到他,停住脚步。
阮知慕:“刚洗完澡?”
“晚饭吃了吧,没吃的话我帮你再煮个面什么的。”
“刚才回来的路上看到便利店打折,三明治十块钱三个,你明早正好当早饭吃,饿了的话当夜宵也行。”
严越一言不发。
阮知慕挠了下鼻子:“你洗完的话,那我洗吧。”
严越终于开口:“要喝枫糖浆吗。”
阮知慕:“……不了吧,连着喝了快两个星期了,有点腻。”
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天天吃啊。
严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腻了。所以为了新鲜感,哪怕回头捡垃圾吃,也不愿意勉强自己吃眼前的东西。”
阮知慕:“……”
阮知慕:“我没有别的意思。”
严越低气压的样子真的有点吓人。
明明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发脾气,却眼睛鼻子嘴巴都写着阴郁,让人忍不住心生胆怯。
阮知慕有点怂了。
但是事已至此,退缩也没用,他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严越向前一步,目光落在他脖颈间的银色闪光上:“你什么时候买项链了。”
阮知慕:“没什么,朋友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