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源头,竟是这个可笑的理由。
他道,“我早就知道你在骗他,那时也想过告诉他,可他戴着你送的廉价戒指,告诉我说你答应过他,等你毕业之后,你们就会去国外结婚,他早就因为你的恋情晕厥过一次,医生说他受不得刺激,所以当时我想等等在告诉他。”
柯弋喉咙涩得生疼,他的后背因为急促的难受而加重了起伏,这副模样看在季成晏眼里却也并不解恨。
所以那时候宁韫并不是无端的被季成晏抱上车,是因为病情导致的,而他总以为那几天,是宁韫背着他勾搭了季成晏,后来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只顾着自己的怒火能泄下去。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柯弋的嗓音哽咽得已经无法再连成句了。
“我说的你听了吗?他当时也不想你担心他。”这些,季成晏不久前就提起过一次了,不过这次要更详细,“他哪会知道,你只是想要他的性命。”
“……”
他信口胡诌的话,宁韫却真的如此期待过他们的婚礼。
柯弋几乎泣不成声,那枚戒指他放在哪里了,在后来宁韫离开他,他恼羞成怒的打算将人锁在家里后,所有有关于宁韫的一切,他似乎都丢了。
“对不起,我错了……”
“叔叔……真的对不起……”眼泪从指缝溢出,啪嗒的砸落在地板上,将干燥的地面晕染出一小块水渍。
季成晏冷眼旁观,年龄小并不是当侩子手的理由,这件事他已经告知了柯宏郎,想必对方该会比他还要震惊,毕竟今天早晨都还好好的人,怎么会忽然就没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柯弋。
到年尾了,公司事物也很繁忙,员工尚且还有假日可言,可他就算在家里也得给底下的高管开视频会议。
看得出来,成熟儒雅的男人虽说穿着考究,可神情全程都紧绷着。
柯弋长这么大没挨过柯宏郎的打,这次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脑袋险些撞到了坚硬的墙壁上。
“混账东西!”柯宏郎怒斥道。
“……”柯弋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有错,知道自己是罪人。
“跟我回去,你还有脸站在这里!”
柯弋这才抽噎道,“我要陪他。”
“柯总,这件事想必你会处理的比我更好,要不是看在柯家以前帮过学长的份上,恐怕我也不会留情面。”季成晏眼底淬着冰冷的恨意。
以柯宏郎在星城的地位,何时如此对别人低声下气过,他道,“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当。”
“……宁韫在里面吗?”柯宏郎哑声询问,他知道宁韫这一辈子都过得很苦,以前才会动恻隐之心,诸多关照。
“嗯,现在不能探视。”
倘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又如何怎得知,他养育十九年的儿子居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作为父亲,他只感觉到浓浓的羞愧,宁韫昨日来到柯家,他竟是没有发现出丝毫的异常,他清楚宁韫的性子,向来都习惯了独自忍耐,总是害怕会伤害别人,想必这件事情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那时他来星城大学探望,宁韫就表现得不同于往常。
他回头看见柯弋低耸着脑袋的模样,恨不得当自己没有过这个儿子。
居然能同池元白一起,对宁韫做出如此残暴不仁的事情。
“对不起。”柯宏郎再次对季成晏道,“我会将他带走的。”
“之后也别让他过来了,免得脏了我的眼。”
“会的。”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我要陪他!”柯弋突然发了狂,想要摆脱来自身后的束缚。
可哪里容得了他的反抗,柯宏郎考虑事情向来全面周到,这次过来带了四个体型健硕高大的保安,他现在哪里能敌得过这些人,在不断挣扎反抗中还是被制服了,被这群人捆绑着带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