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嫌他玩吉他唱歌不正经,因为他偷跑出去参加比赛气得不行,老爸年轻的时候也玩乐队,边把他往身后藏边求情。
“那么长的一辈子,就让他玩玩,就让他做点喜欢的事,让他玩几年吗。”老爸给他打眼色,一人一边给老妈捏肩膀,“以后还有大几十年正经呢,不着急啊……”
经纪人听着向栾乱七八糟地说,好像没听懂他想说什么,又好像听懂了。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经纪人说,“一辈子远着呢。”
“你不是一直都信总经理没事吗?我跟你说,我现在都信了。”
经纪人拍拍他的肩膀:“我们都等他回来,所以肯定不会等特别久,别着急……”
想起方经理交代过他们的话,经纪人有些犹豫,迟疑着正要低声跟他提几句,却忽然被向栾用力按住手臂。
经纪人吓了一跳:“怎么了?”
“那边有几个人,冲我来的。”向栾低声说,“不像好事。”
经纪人皱紧眉,抬头看了一眼。
淮生娱乐最近树敌多,被盯上这种事完全不稀奇。
有些永远只能躲在暗处的人,就算因为自己的恶行受了惩罚,也永远学不会反省,只会恼羞成怒地要报复回去。
安保部的工作都比平时翻了倍,可毕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这次出来团建也未必没有这个意思。与其每个落单的人都不安全,还不如所有人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都引出来,一次打扫干净。
经纪人本来就是怕他们离得太远落单,要带这几个人回大部队的,一不小心和向栾多聊了一会儿,没注意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这里离大部队的距离不算近,要是一块儿过去,半路就会被堵住。
向栾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反复想要是骆枳在的话会怎么干:“冲我来的,没劲。”
“哥,你把他们俩带远点,去人多的地方绕几圈。”向栾说,“我去找方经理”
十九岁的小歌手蹲在石头上,眼圈还红着,脸上有泪痕,神色却已经迅速镇定和冷下来。
这是最合适的办法,那几个人已经离得不远,现在无论叫人还是报警都来不及。
经纪人皱紧了眉,点了点头站起身,还不忘低声嘱咐他:“别吃亏,我记得你学过自由搏击吧?”
向栾轻轻咧了下嘴,没说话。
经纪人拍了下他的胳膊,把那两个小艺人一手一个拎起来,把手机扔给向栾,往另一群游客的方向快步过去。
向栾跳下石头,往方航他们的方向跑。
那几个人也立刻跟着加快了速度,还有人绕过礁石群去抄近路堵他。
向栾跑了一段路,发现那条路已经被带家伙的人堵实了,就立刻换了个方向继续跑,边跑边查看附近的情况。
太阳快要落了,天色暗下来,四周的景色都变得和白天不一样。
向栾很快就发现这附近的礁石和树变得陌生,但他还是没能完全甩掉那几个人,只能继续见路就拐,边跑边拿出手机报警。
“我哥在的话。”向栾低声不停念叨,“我哥在的话,我哥在的话……”
他尽力让自己像骆枳那么去想,如果遇到现在的问题,要怎么处理。
这些人要么是为了搞到他打架斗殴之类的黑料,要么就是纯粹为了报复他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如果是为了黑料,他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不能在这种时候给公司抹黑——要是纯粹为了报复,他就得把手保护好,绝対不能在这种地方受伤。
他以前就听说过,有吉他手被人寻仇把手砸了,后来就退圈改了行。
附近的人影越来越多,向栾藏在礁石后面,看了一眼那几个还在找他的人,咧了下嘴角,低声骂:“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