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除了雨声和隐约的风声外并没有其他的声音,客厅里也静悄悄的,云丝应该也是在趁着雨天的安逸在睡觉。
穆清躺着想了想,拿出手机给喻一枫发了条消息提醒他注意安全,而后便将手机重新放在了枕头旁边,翻了个身打算再偷个小懒。
但他刚闭上眼睛,手机铃声却忽然响了起来。
穆清的唇角勾了勾,将手机重新拿在了手里,但出现在通话提示上的并不是喻一枫的名字,而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是推销吗?
他下意识想要挂断电话,但将要按上挂断时,想了想还是滑到了接听的位置。
万一是哪个学生找自己有事呢。
电话接通的瞬间,一道沙哑的男声便立刻传来,带着几分惶急地开口:“你好,请问你是穆清吗?”
穆清眉头微皱,开口时声音已经变得比平时冷淡了许多:“我是,你——”
他话没说完,那头的男人已经急匆匆打断了他的话:“你先别挂电话,我有急事跟你说!”
穆清其实还没想着挂电话,但也懒得和陌生人解释,便道:“你说。”
男人松了口气,语速飞快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刘彦,去年追过你很久,给你买车被拒绝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刘彦?有这号人吗?
穆清思索了一下:“不记得。”
刘彦一窒,片刻后才苦笑了一声:“虽然知道我对你来说不重要,但是真正听到你说不记得我,我还是有一点伤心。”
穆清没兴趣听他诉衷肠,冷漠地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急事?”
刘彦听着他冷淡的声音,想着昨天半醉半醒时看到的照片,心里又酸又难受,有心想跟他说一说自己的心里话,却又知道穆清不会有耐心听这么多,只好叹了口气:“我尽量长话短说,但是在说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真的和喻一枫在一起了?”
“对。”虽然暂时还没有,但为了避免麻烦,穆清还是干脆地应下了,“你想说什么?”
刘彦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昨天在沧海喝酒的时候碰见他了,他当时说要给我们看看他老婆的照片,然后就拿出了手机。我昨天本来就喝的有点多,一看到你的照片我就没收住......”
“你说,”穆清忽然开口,打断了刘彦忏悔似的发言,近乎一字一顿地问他,“你昨天,在哪里,见到他的?”
刘彦原本滔滔不绝的话陡然顿住了。
他后知后觉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说过的话,而后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穆清听到他的吸气声,淡淡地追问道:“你说的‘沧海’,是我知道的那个,男女不忌,荤素不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沧海酒店吗?”
刘彦的后背随着穆清的话,缓缓沁出了一层冷汗。
他醒来之后被祝知秋痛骂了一顿,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昨天干的事情究竟有多离谱。他原本是怀着愧疚打通了穆清的电话,想要为自己昨天揭他老底的行为道歉,顺便通风报信一下的;可没想到宿醉的威力还在,他一个没注意,把兄弟的老底又揭了一回。
他心里叫苦不迭,斟酌了片刻,正要硬着头皮编个瞎话,穆清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刘彦心里发慌,听见他这么说,连忙替喻一枫解释道:“昨天喻哥本来说不来的,但是有个朋友今天就要离开朝海去国外了,所以我们几个死拖活拽了很久他才同意出来,而且——”
他拖长了声音,努力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情,继续绞尽脑汁找补:“而且老喻昨天真的特清心寡欲,就只喝酒了,一个人都没叫,他说谁他都看不上,只在意你,真的!”
穆清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辩解,淡淡道:“是吗?但是祝知秋说昨天他身边坐了个人,你们俩要不要先对对口供?”
“我丨操!”刘彦骂了一声,“祝知秋这个碎嘴子怎么什么谣都传啊?昨天坐旁边那小孩喻哥真的没碰,就捏了一下脸,然后说这小孩跟你差远了,直接把人赶走了,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啊,我发誓。”
他紧张地等着穆清的反应,片刻之后,便听到了那边隐约传来一声轻笑:“原来是这样啊,那估计是祝知秋看错了。改天我找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