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文放下了双手,裤子就挂在胯骨上,松松散散,依稀还能看见一点小腹的毛发,走过来砰的一声将卧室门关上,拒绝参观。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继续换衣服的时候,只听门口传来了微弱的声响,一个花里胡哨的手机从门缝里伸进来,摄像头正对准了他。
意想不到的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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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里的衬衫丢过去,准确无误地遮盖住摄像头,用战斗一样的速度将西装三件套穿上身,整理着袖口,一把拉开了卧室的大门。
趴在门缝上偷看的颜斯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跌入他怀里,“卧槽——!”
蒙文单手揽住了他的腰,用自己的臂膀肌肉缓冲了力道,而后又狠狠将他推开,“我要去工作,颜总自便。”
“什么工作?”颜斯却仿佛是缠人的蛇,从背后摸上了他挺翘的屁股,手指放肆大胆地伸进裤腰,“这么急?”
蒙文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已经有些恼怒,“你——”
却没想到颜斯手指一挑,从裤腰里掏出个吊牌,笑了,“急到内裤吊牌都不剪?”
这次换成了蒙文尴尬,惯常看不到情绪的脸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红,真想骂出来,他妈的要不是你偷看,我至于这么急?
颜斯忽然俯下身去,靠近了他的腰肌,连呼吸都可以清晰感觉到,这突然的动作让蒙文小腹狠狠一紧,却没想到颜斯仅仅只是用牙齿咬住了吊牌的尼龙线,而后将吊牌给扯了下来。
“好了。”颜斯随手将吊牌丢入了垃圾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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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走吧”,倒如同皇帝的恩赐一样,一时之间让蒙文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可是被颜斯缠了足足两天,就这么轻易地被获准离开?
“怎么?”颜斯抱着胳膊笑看着他,“再打一炮?”
蒙文一听,登时扭头就走,大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颜斯抱着胳膊在客厅站了一会,回味了一下蒙文黑脸的表情,自己没有憋住,噗嗤笑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拿起了那个蒙文临时给他买回来的最新款游戏机,继续美滋滋地打游戏,嘀咕了一声,“嘴比几把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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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文准时在九点一刻的时候出现在了戎骁面前,还是那身黑西装,像是一把随时都能出鞘的墨刀,对着戎骁微微颔首道,“戎董。”
“找人。”戎骁将自己的手机甩给他,那通与云子安的通话记录已经导出来了,“立刻。”
“好的。”蒙文显然对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惯不惯了,他的职责就是执行戎骁的一切命令,“我现在就着人去办。”
他刚刚抬起脚要走,然而却发现戎骁正皱着眉,凝视着他,于是停下来,询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么?”
戎骁看着他脖颈衣领处,一点若隐若现的红痕,抬手替他把衣领向上拉了拉,“注意影响。”
蒙文的瞳孔微微放大,皱着眉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颈,低下头说了一声“知道了”,而后就匆匆离去。
戎骁看着他的挺直背影,凝视了几秒钟后,声音低沉地开口道,“那把刀,还在查。”
“刀”这个词就这么血淋淋地砍入了蒙文的大脑神经,让他的背影瑟缩了一瞬,然而迅速又挺直起来,捏起自己戴着手套的那只手,转过身来对着戎骁微微颔首,“谢谢戎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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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文的办事效率一向都让人放心,只不过十几分钟,定位酒店以及房间号统统都查到了,当数据都到手以后,他主动给戎骁当司机,高超的驾驶技术,别说是城市车流,纵然是沙漠戈壁,也能如履平地。
然而就在开车的过程中,他的私人手机频繁地响起来,一首拥有着百年历史,沾染着血汗的老歌,“Вставай, проклятьем заклеймённый(起来,受人污辱咒骂的!),Весь мир голодных и рабов!(起来,天下饥寒的奴隶!)Кипит наш разум возмущённыйИ(满腔热血沸腾), в смертный бой вести готов(拼死一战决矣)。”
戎骁坐在后车座上,看蒙文一次次挂断电话,眉头皱了一下,“接吧,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