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旁侧一个个计数,看云子安负重完成了两百个俯卧撑加练,戎骁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捏的嘎吱直响,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心疼直白地写在眼眸里,但更多的是一份难辞其咎的自责后悔。
此时此刻云子安粗喘着滚烫热气的嘴唇,他昨晚含过也吻过,手掌还抚摸过纤瘦有力的腰肢,用力掐着臀肉不住揉搓……
昨晚在他身下,云子安一声声的喘息就仿佛是引线一样牵连着他的心脏,死死拉着神经,深入到每一寸血肉当中,理智就濒临在摇摇欲坠的一线,恨不得将人连骨带肉地吞下去。
本该好好温存一番,再不济也得休息休息,戎骁对自己的精力认知程度可谓十分彻底,别说是一个晚上,就算是三天三夜那也没问题。
可就在知道,要开始体能加训的时候,刚刚走出帐篷的云子安竟然连个哏儿都没打,甚至将想要阻拦的戎骁都给拦住,二话不说地跟着走了。
.
那一瞬间,看着云子安头也不回的纤瘦背影,戎骁又一次产生了深深不解,那种想要知道云子安当初为何进入娱乐圈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他又到底是为什么,不借助双方家族的力量,非得这么一个个脚印挣扎着往前走。
明明三年前在他出国前,云子安还是个矜贵的豪门少爷,在萨尔茨堡学习古典音乐,清晨还在看着湖光山色缥缈袅娜的雾气,傍晚可能就飞到维也纳去免费演一场舞蹈剧。
闲散、悠然的生活成就了他身上那种静世灼灼的气质,当时不少的富家女迷他迷的不行。
戎骁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云子安却对自己进圈的原因三缄其口,甚至于摆出一副,“老子乐意,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态度。
.
眼瞅着两百个俯卧撑做完,他估摸着云子安差不多也到了极限,捏着矿泉水就要上前,却没想到被人抢先一步拦住。
应晓峰跟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似的,“等等——!”
他狠狠瞪着戎骁,“你先把昨晚的话说清楚,你到底跟云子安什么关系!”
戎骁张了张嘴,刚想要把戴着戒指的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来自证身份,下一秒钟蓦然想起,昨晚滚在一起的时候,婚戒不太方便已经被自己给摘掉了。
应晓峰上上下下地将他打量着,相处了这么多天,他对戎骁也有几分自己的理解,看这人从来都是作训衫迷彩裤,都没个像样的衣服,却往往能招来剧组那些小助理成片的欢呼声,大约是个爱玩会玩的浪子角色,仗着自己有身材有相貌,勾搭上了云子安。
“我可警告你!”应晓峰凶的像条会咬人的狗,“我们家祖宗有老公!你别想了!”
“我……”戎骁喉结上下滚动着,真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其实……”
.
“他们很恩爱!”应晓峰就仿佛在刨坟一样,为了能让戎骁死心,不惜把“死了三年”的人给拉出来,“他老公还贼有钱!贼帅!身材贼好!你懂‘高富帅’这仨字么,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一个字都没说错,但又仿佛说了个屁,戎骁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高耸的眉峰紧紧皱着,“那个……”
“死了你的心吧。”应晓峰越说越对自己家祖宗自信心爆棚,也就越发看不上眼前的戎骁,“哼哼,根据我家祖宗的择偶标准,你也就符合‘胸大’这一条……”
戎骁的舌尖顶了顶自己的牙关,深深呼吸了一下,“实际上我就是……”
“实际上他就是一个搬砖的。”
.
云子安的声音忽然横插进来,下一秒钟戎骁手里的矿泉水就被人拿走,他仰头灌下去半瓶,才再次扬着眉毛开口,“搬一天多少钱?”
戎骁心说老子他妈的怎么知道多少钱,老子就算是去下海做鸭,那也得是百万上下,怎么可能知道搬砖多少钱……
然而在云子安无声的目光逼视之下,他终究是没有胆子造反,蚊子嗡嗡似的说出来,“二……二十……”
“二十!”应晓峰的声音足足高了一个八度,心说中午盒饭都他妈涨价到十五了,简直是震惊地看着戎骁,“他妈的就二十?!”
“十块?”戎骁被他的反应搞懵了,心说现在搬砖行情这么不好了么,将视线转向了云子安,“那该多少?总不能白干吧?”
云子安刚喝进嘴里的水,噗的一声全喷出来了,不住咳嗽着,“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