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区住的大多是年轻人,这个点通常不见人影。
贺薄文在附近绕湖一圈,还碰上个要联系方式的小姐姐。他颜值高,身材好,衣品也不错,不管在哪里往人群一扔都是出挑的。这种事常发生,尤其在国外那段时间。
乔阿吃完早餐,贺薄文才运动回来。他穿着米色运动卫衣长裤,接过刘阿姨送来的毛巾擦汗,径直往卫生间去。
乔阿手捏面包跟过来:“早啊。”
贺薄文回头,看到她手里的食物:“刚出来就这么没规矩,手消毒了吗?”
乔阿挑了下眉,将小半块面包塞进嘴里,不清不楚地说:“毒不死我。”
贺薄文洗两遍手,擦干净才对乔阿说:“我送你去学校?”
“不劳大驾,”乔阿转身走了,“等你收拾完我早读课都上完了,晚上见。”
贺薄文晨跑的时候,不听新闻,不听音乐,不携带任何物品,完全放空自己。也许在他的世界里,什么都不能影响规律的锻炼。
吴美香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她的电话晚些来,算上跑步、洗澡、早餐,预估时间,掐准了点。
乔阿刚离开,贺薄文的电话就响起来。他接通,道了声“早上好”。
吴美香没有与他啰嗦,直奔话题:“明天晚上回来一趟,见个朋友。”
贺薄文坐到客厅,这个点晨光刚好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到沙发角,让人也觉得朝气勃勃。他随手拿起报纸:“我刚回来就安排相亲。”
吴美香没有否认:“认识一下,合适就继续,不合适我们也不会逼你。都是熟人,已经约好了,你不来驳人家面,不礼貌。”
贺薄文没有拒绝,目光定在一篇短文上:“以后有这种安排提前告诉我,道德绑架,不厚道。”
“所以我选了明天,而不是今天。为的就是给你个心理准备。”
真是无法沟通。
贺薄文懒得浪费口舌。
吴美香也不想多说:“明晚见。”说完,她便挂了电话。
刘阿姨清理好餐桌,过来问:“喝茶吗?”
贺薄文抬了下头:“稍等。”
……
乔阿每日上下学,与贺薄文的交集大多只有吃饭时间。周六,乔阿睡到十点才起床,听刘阿姨说贺薄文一早就走了,中午也不回来吃饭。
她吃了点食物垫肚子,便给周灿打电话。
那头先开口:“乔姐醒啦。”
“提醒你一声,中午约饭。”
“哪能忘啊,随时恭候大驾。”
“我把小迪也叫上,然后再叫两个朋友,人多热闹。”
“得嘞。”
来的有三男二女,有她的同学,也有外校的朋友。去的一家串串店。
因为吴美香在时间上的管控,乔阿已经快两月没正儿八经撸过串,她点了满满当当一大桌烤串,还有三十斤小龙虾。
这顿吃的,不活动活动下不去。按和周灿约定好的,他们去郊区的一家卡丁车俱乐部。
这家场地是东城最大的,可生意却不太好,大概是因为地方偏,宣传又不到位。
乔阿不喜欢穿赛车服,戴上头盔就上了车,她是这的老客,速度也提上最高,油门一踩,嗖的出去,不一会甩了他们半圈远。
小迪在后面嘶吼:“等等我!等等啊。”
乔阿沉浸在自己的极速世界,一个大转弯,从周灿左侧穿过去。
“不是吧姐,你赶去投胎啊!”戴着头盔,声音出不来,周灿屁颠颠跟在后头,不停地叨叨。
第三圈,两个男生像是约好了似的忽然堵在乔阿面前,她插不过去,慢慢跟在后面,大声吼:“堵我?”
李景大声笑道:“飞过去啊。”
乔阿当然不会飞过去,她放慢速度,远离前面两人。就在他们不解、正要发问的时候,乔阿像个疯子一样撞了过来。
李景吓得破口骂了一声,立马打方向盘,停在了边上。
乔阿一踩油门,快速越过,还不忘抬手嚣张地打个响指。
范源背后一层汗,看着远去的卡丁车,感慨道:“这疯婆娘。”
……
这不算是一场不愉快的相亲,但也无滋无味。
对方是吴美香同事的堂妹,二十五岁,硕士刚毕业,人长得清秀,也温文尔雅,就是话少了些。也许是因为初次见面,有点害羞。
晚饭后,出于礼貌,送她到家后,贺薄文才回去。
乔阿早就到家了,听到楼下的车声,趴在窗口喊道:“吃过饭没有?”
贺薄文仰望过去,点了下头:“你不会在等我吧?”
“想得美,我吃了麻辣鱼。”乔阿知道他不爱吃辣,着重强调,“变态辣。”
贺薄文看她一脸嘚瑟的样,微笑着往屋里走。
乔阿没有下来迎接,继续写自己的东西。
贺薄文没吃饱,可过八点他便不会再进食,怕空着胃对身体不好,便去切了盘水果,顺便上去看看乔阿。
敲门声响,乔阿合上本子跳着过来敲门。她写作的事没人知道,每次干起活来都会锁门。
打开门,见贺薄文端着果盘站在门口,她笑着接过来:“真是三好叔叔。”
贺薄文没与她多话,直接转身走了:“吃完送下来,自己刷。”
乔阿拖长了声:“好——”
贺薄文又去切了一盘,坐在餐厅专心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