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贺薄文毫无悬念地先去洗了个澡。
乔阿瘫在沙发里,盯着上方的吊灯发呆。想了很多事,每一件都围绕着贺薄文。
他从中午到现在只吃了几口泡面,一定饿着肚子。
乔阿往墙上的挂钟望过去,已经九点多了。她利索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厨房去,准备给贺薄文弄点吃的。
虽然没做过,可是看过呀。
乔阿打开冰箱瞄了眼,又猫下身翻翻橱柜,找出两个鸡蛋和一筒细面条来。
她有模有样地烧上水,等水开放进面条让它自己煮着,调好佐料便去煎鸡蛋了。
这是个技术活,就比如说老张的蛋总是比刘阿姨煎的好看,虽然吃上去差不多,可好的卖相无疑让人更有食欲。尤其是对于贺薄文这种死讲究的人来说。
好不容易下个厨,可不能弄出笑话来。
做饭这种事并不难,无非就是放上油盐酱醋折腾去呗。可新手把握不好度,乔阿把油放多了,鸡蛋刚下去,热油滋滋乱飞。
贺薄文不喜欢溏心,习惯双面煎,乔阿一手拿锅盖挡住飞溅的油花,一手紧握锅铲,伺机给鸡蛋翻面……一顿操作猛如虎,再一看,底糊了,黄蛋变黑蛋。
会被笑死的吧?
乔阿没有灰心,当即准备扔掉它重新做一个,又怕被发现,干脆毁蛋灭迹,三口塞进嘴里,烫得眼泪都快出来。
吸取刚才的教训,乔阿没再加油,借着锅里剩下的热油把鸡蛋打进去,等蛋清微凝固,撒上点细盐,再翻个面。
这一枚相对来说就成功多了,且美观不少,油亮亮金灿灿的,香的扑鼻。
乔阿拿出盘子将鸡蛋摆好放在一边,再去看锅里的面,咕噜咕噜往上冒白泡,什么也看不见。她关掉开关,挑出一根尝尝,软乎乎的,好像是熟了。可筷子一搅和,锅底沾了一层面条。
乔阿使劲抠几下,它们紧紧黏着锅,怎么也下不来。
外面传来动静,贺薄文洗澡出来了。厨房门紧关着,几乎不透味,可他的鼻子太灵敏,循着那一丝香味就走过来。
刚到门口,乔阿举着汤勺拦住门:“等等!”
贺薄文穿着睡袍,脖子上挂了条白毛巾,头发还没干透,他稀奇地往里看一眼:“拆家呢?”
“你别问,等会你就知道了。”
“在做饭?面条?鸡蛋?”
“……”乔阿锁上门,不让他进来,“干嘛说出来,一点惊喜都没有。”
贺薄文嗅了两下:“你的面好像有点糊味。”
“才没有,好得很,”乔阿绝口不认,“你快去坐着吧。”
贺薄文走开了。
乔阿继续抠锅底的面条,使出十八般武艺可它就是下不来。
算了,等会再弄。她把锅放到水池里,拿了块板板盖上去,将它藏好。搅和搅和面条,再放上煎蛋,便要端出去。高高兴兴走到门口,想到还应该放点葱花,又折了回来。
贺薄文换上睡衣睡裤出来,乔阿已经把面端上桌了。他走到跟前看一眼,还挺像样:“以前做过?”
“没有啊。”
“看着不错。”
“我天赋异禀。”
“夸不得,”贺薄文坐下,“让我来尝尝小朋友的手艺。”
乔阿不服:“我哪里小了,我已经十六了,再过两个月十七。”
贺薄文笑着拿起筷子:“不小不小,大姑娘。”
乔阿这才满意,坐在他旁边等待评价。
贺薄文小吃一口,提眉看过去,没有说话。
乔阿睁大眼期待地看他:“好吃吗?”
“好吃。”
乔阿立马笑开了花:“还有蛋。”
贺薄文夹起煎蛋咬了口,又点点头。
这下乔阿尾巴彻底翘上天了,她得意地拿起筷子挑出些进自己的小空碗里,刚入口,差点吐出来:“这什么啊!”
贺薄文边笑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