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沣在追的长舌鬼害多人上吊自杀,凶气极重,又颇为狡猾,何沣对这片地域不熟,再加上心急,导致追了好几天,屡屡失手。
这鬼爱钻人群,何沣与手下的阴差制定了个方案,从八面堵他,把他逼进了人少的森林里。
长舌鬼四处乱撞,舌头像青灰色的重鞭,甩飞几个小阴差。何沣难得靠近,抓住机会放出白鞭,缠住他的舌头,长舌鬼被牵制命脉,呃呃啊啊地叫骂,速度慢了下来。
何沣刚要将白鞭收紧,白鞭突然暴躁起来,不听使唤,在空中乱甩。何沣力量被封住,一时压制不住它,长舌鬼趁他被反噬之际,挣脱白鞭,一掌打过来,将何沣震飞数米。
长舌鬼得意地哂笑起来,“嗬,早听说巡使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何沣顾不上他的嘲讽,手里的白鞭不受控制地紧紧缠住了自己的胳膊,眼看着长舌鬼甩着舌头就要打过来,他冲白鞭怒吼:“反了!”
白鞭缓缓松开他,何沣没来得及使出鞭子。那条长舌卷着乱叶甩了过来。
他抬手,欲以白鞭挡住。不想一道黑影闪过,黑鞭将那长舌鬼连舌头带身体捆了个严实。
裴易抱着双臂落在何沣面前,嘲笑他道:“姓何的,你丢不丢人?被这种货色打成这样?”
何沣起身。
裴易拍了他一下,忽然感受到异样,双手按在他肩头上,神色凝重,“怎么有两根安魂钉?”他眉心更皱,“不对,三根!”
何沣打开他的手。
裴易抱着臂不爽地看着他,“没听说你犯什么事,偷偷造了什么孽?怎么回事?”
“不该问的别问。”
裴易拉住他,“我还就要问。”他转到何沣面前,“听说你找到旧情人了?是不是因为她?”
“别挡路。”
裴易雄赳赳地睨着他,忽然朝他的眼罩伸过手去,“鬼蛛没吸干你?还敢动情?”
何沣躲了过去,握住他的手腕,“少废话。”他踢了脚地上的长舌鬼,“收了你的东西,让他们带走。”
“你说这算你业绩还是我的?”
“你的。”
裴易开心地收了黑鞭,让阴差捆捆带走了。他跟在何沣后头,念叨着:“我觉得你脑子多半有点问题,为了一个女人使劲折腾自己。”他揉了揉自己身上安魂钉的位置,“现在想想那种疼我都怕,不愧是鞭首,两根不够,还得上三根。”
“再废话把你嘴撕了。”
“那你也得打得过我才行啊。”说着,裴易一脚冲何沣屁股踹了上去,“我现在可不怕你!”
“……”
“来呀,打一架!看看是你的白鞭厉害还是我的黑鞭更强。”
何沣受够这个话痨,正要发怒,忽然感受到另一股强大的阴气弥漫在周围,他没心思与裴易动手、扯嘴皮子,倏地没了踪影,“来活了。”
裴易追上去,“赌赌这个是谁的!你等等我!”
何沣虽力量被压制,速度却一如往常的快,甚至把裴易落了很远。
那恶鬼周身黑气缠绕,被白鞭缠住身体不得动弹,忽然骂了一句:“何沣!你给老子松开!”说罢,黑气散去,恶鬼显出人形来。
何沣看清他的面容,立马收了白鞭,“怎么是你?”
这恶鬼长得眉清目秀,“现在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派你过来了吧。”
何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没去投胎,为什么一直在这作乱?”
“什么作乱,不过是吃了几只鬼,当官的话你也信,给我安个什么罪名还不是全凭他们一张嘴。”他眉梢一挑,邪魅地笑了笑,“差点忘了,你现在也是吃官饭的,巡使大人,十一殿的大红人啊。”
裴易落脚,听他两这一席话,“怎么?你们认识?”
何沣对他说:“这个交给我,你先走。”
裴易与何沣认识几十年,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好吧好吧,让给你。”说罢,便消失了。
何沣看向恶鬼,“你害死人了。”
“他们也算人?”恶鬼懒散地靠着身后的树桠,抱臂看他,“一群畜生,畜生的后代,都该死。”
何沣沉默半刻,沉声道:“那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我可没过去。”恶鬼嗤笑一声,睨着他,“看来你真是放下了。”他见何沣不语,继续冷言嘲讽,“何大人心胸宽广,破国灭家夺爱之恨都能放。”他轻哼一声,“这血海深仇,你放得下,我可放不下。”
言罢,恶鬼又闪的没影了。
“薛丁清!”
“朋友一场,我不和你打,赶紧走。”
“你给我站住!”
……
“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