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立马生出来,然后去胡吃海喝,骑马、跳伞……”
“还早呢。”周回俯身,她肚子上亲了一口,耳朵轻贴上去,默默着动静,忽然兴奋道,“动了。”
季潼手埋入他柔软的头发里,“叫何山吧,周何山,女孩叫何川。”
周回一时沉默,挪到床头轻拥着她,“好。”
……
周何山在中国出生,两家长辈全来了。
从出生到过了整整一天,周回连抱都没抱孩子一下,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季潼身边,几乎隔几分钟就会问她刀口疼不疼。
俞娜把宝宝硬塞给他,周回不太会抱孩子,两只大掌小心拖着,像捧了个炸弹似的。季潼躺在病床上看着,好笑的很,可她又得憋着,怕扯到伤口。
晚上,周歆亲自煮了些吃的带过来,还分了点手工小饼干给护士。
闲来聊天,都夸她这小女婿疼人。
自打儿子出来,周回就没合过眼,白天盯着季潼看,晚上盯着孩子看,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满意。时常忍不住去勾勾他的小手、点点他的小鼻子,把孩子弄醒了哇哇的哭,又手足无措地乱哄一番。
季潼因此总被吵醒,次数多了,气上来,就会凶他两句。
周回委屈巴巴地夹在他们间,一句不敢回。
直到周何山一岁,周回的腰杆才硬一些,拎着儿子的衣服就丢到一边,然后抱着他的女人缠缠绵绵。为了争宠,他把周何山送到了加拿大给俞娜和周桢荣养着,直到四岁才接回国,从那以后便一直在中国生活、学习。
周何山长得像季潼,身高像周回,大手大脚,九岁的小孩窜到了一米五六,阳光帅气,还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地跟常来家中玩的好友抱怨:“我的家人两两配对,爷爷奶奶一对,爸爸妈妈一对,嗐,我就像个捡来的,我想我也应该带个女朋友回来,我有点喜欢我同桌。”
从二十七岁起,周回便很少外出演奏了,更多的是做编曲,以便陪伴家人。每逢周何山寒暑假,才会带着他去加拿大同爷爷奶奶同住一阵。
每回来农场,周何山就像匹脱缰的野马,有着爷爷奶奶的庇护,更加放肆的到处撒欢,一会追着牛羊跑,一会跳进水里摸鱼,一会又带着几条狗窜进树林里半天不见踪影。
周桢荣看着这上天下地的大孙子,常常奇怪:“潼潼安静稳重,周回小时候虽然皮了些,倒也没这么疯,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
俞娜便会叨上几句:“男孩子皮点好,大了自然就消停了,到时候想他缠着你闹腾都没机会。”
一来父母这,周回对周何山是彻底放养,和儿子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傍晚,他和季潼骑马回来,遇到周何山在河边和狗一起刨坑。季潼懒得下马,吩咐周回道:“你去看看他和肉肉在干什么。”
周回下马走过去,拎着周何山的后领把人腾空拎起来,“你在这刨什么坑?”
“抓虫子!好大的虫!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看你挖坑挺厉害,明天去布朗叔叔家帮忙种地。”
“我才不去。”
周回直接把他扔进河里,“洗干净了出来。”
肉肉见他掉进河里,赶紧冲下河捞人,周何山水性好,两下翻腾上来。
季潼骑在马上停在岸边看他,“何山,玩一天了,回家看书。”
比起父亲,周何山更怕季潼一点,好歹周回偶尔还会带着自己玩,可季潼就不一样了,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上,她都要更严厉些。
周何山扑腾扑腾把身上泥洗干净,默默上岸来。他刚要爬上马,周回将他拎到一边去,自己上了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季潼无奈地看着父子两,朝儿子伸手,“上来吧。”
周何山乖乖上马,朝周回吐了吐舌头。
拴好马,一家三口往家里去。
季潼揉着周何山的脑袋与他说话,没注意屋里的动静。周回远远就听到里头传来隐隐的枪声。他握住季潼的胳膊,“把肉肉关起来,等我一会来给它吹干。”
“好。”
周回先进了屋,看着正打枪战游戏的周桢荣,直接把显示屏给关了。
周桢荣郁闷道:“你关我游戏干嘛?”
周回漫不经心地跨过去,“以后我老婆在别打这种枪战的游戏。”
周桢荣倒也没气,干笑了两声,“哎呦哎呦,闻闻这爱情的臭味。”
季潼带着周何山进来,“爸。”
周桢荣躺在沙发里叹息:“你老公有了你就不要爸了,过来,何山。”
何山一身湿,扑进他怀里,“爷爷,爸爸又把我扔进河里了。”
周回随手扔了条浴巾给周何山,“自己擦擦。”
周桢荣扒了周何山的上衣,给他裹上浴巾带去卫生间,“爷爷带你去洗个澡。”
周回一边给季潼擦身前被浸湿的衣服,一边冲爷孙俩道:“多大的人了,自己洗,别惯着他。”
“你陪你老婆吧,别管我们。”
季潼从他手里拿起毛巾,往房间去,“我也去洗个澡。”
周回跟在她后头,搂住她的肩,立马变了个脸色,眉语目笑的,“我帮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