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遍我听听。”
那声音,绵软,低沉,嘶哑,柔情似水。
很远,又很近。
“停驻”
程潇拉下他的手,轻轻笑了。
她说:
“我停下了。”
一扇孤傲而冰冷的大门打开了。
那里,
没有金山银山,没有富贵雍容,
有的,
只是无尽的黑暗,
有的,
只是孤独的荒岛,
我停下了。
那里,
没有明媚春光,没有掌声庆贺,
有的,
只是无数的沟壑,
有的,
只是万众的鄙夷,
我停下了。
那里,
没有鲜花美酒,没有莺歌燕舞。
有的,
只是无上的安逸,
有的,
只是沉静的深情。
我停下了。
黑夜里,她亲吻着他的眼睛,弯了弯唇角。
我相信缘分,也坚信命运。
那个忧郁苍白的下午,那个缱绻宁静的雨中,我抢了你的车,撞入了一个沉默而昏暗的世界。
于是,我要用一生来偿还。
许邵东翻了个身。
那是,黑夜里无羁无绊的呻吟,沉默里自由呼啸的呐喊。
那是,一颗孤独的劲草飘荡在自由自在的云中,一只坚挺的木舟流动在惊涛骇浪的海里。
温柔和刺激交杂而来,世界变得沉默而有趣,感情变得真实而可靠。
似乎,一切都值了。
早晨,程潇热了杯牛奶,放上音乐,坐到沙发上静静地听。
过了不久,许邵东扶着楼梯,缓缓走下来,她侧脸看向他。
哀怨中带着温暖的乐声环绕耳边,她看着他,扶着扶手,缓缓而下。
“程潇。”
“程潇,你在哪里?”
他走进阳光里,程潇噙着笑,温柔地望着他。
“我在这。”
许邵东听清了,他摸索着坐到她身旁,手蹭着沙发想要抓到她,程潇覆上他的手,往他身边挪了挪。
“喝奶吗?”
他笑出声。
程潇困顿的看着他,接着立马反应过来,当初在医院,她问过他同样的一句话。
她抿了口奶,不和他说话了。
许邵东稍稍侧脸,眼珠子稍稍动了一下,“生气了?”
“没有。”她淡淡的回他。
他闻到了奶香,顺着她的身体摸到她的手,把奶杯拿了过来,一口喝到底,程潇从头到尾就这么看着,觉得有点好笑。
于是,她轻轻的笑出声。
嘴还没抿住,他的嘴唇落了下来,亲吻着她的嘴唇。
彼此的味道,夹着奶香。很迷人。
许邵东忽然松开她,问,“这是什么音乐?”
“theproise”
她补充,“sercretgarden。”
“真好听。”
程潇笑了笑,“我很喜欢他们。”
许邵东把她揽到怀里,靠在沙发里。
他面色柔和,轻轻的问,“叫什么名来着?”
“sercretgarden”
“不是,这一首。”
“theproise”
“什么?”
“theproise”
“你在说一遍。”
“theproise”
“再说一遍。”
“……”
程潇看着他微笑着的脸,瞬间明白了,她低下头,微微弯着嘴角。
“theproise”
“theproise”
“theproise”
除了有特殊情况,程潇每天都会晨跑,长安湖小区之所以叫长安湖,是因为它围湖而建,沿着这个湖,是一圈宽敞的小道,道路平坦,只种了一边树。
程潇挽起头发,炸成一个团儿束在头顶,一身运动服,矫健轻盈,这么一看,像个大学生一样,她一边撸袖子,一边问,“许邵东,你是不是很久没跑步过?”
“我这样怎么跑。”
程潇不说话了,隔了会,去牵他的手。
“跟我一起跑吧。”
他杵着不动。
程潇回头看他,“你相信我吗?”
他笑了下,“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