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怎有兴致,来为兄这儿看看?”
“怎么?大哥的意思是说我不请自来,忒没眼色么?”他冷冷的眼风一扫,只一句话便挑起了战意,大皇子微微一愣,略有些无措,片刻才苦笑道:
“六弟这话可是错怪为兄了。为兄只是见六弟今晚宫宴不曾出席,以为六弟是身体不适,所以此次设宴才没请六弟,六弟可千万别误会。”这话虽说得温和漂亮,但内里藏锋。
南宫辞听得明明白白,他天性不羁,就算听明白了也没有丝毫在乎的意思,当即冷笑一声道:
“宫里的那些中秋宴会规矩忒大,有何好去的!我是听说大皇兄这里有好酒有美人,才来看看,怎么,大哥不欢迎我吗?”
“这是哪里的话,六弟肯来,是为兄的荣幸,请上坐,请上坐……”说着便亲自起身将他迎到自己坐的上席,南宫辞也不推辞,径直便坐下了,这倒让大皇子一愣。
按理说南宫辞兄弟中排行最小,虽是嫡子,但也要讲究个兄友弟恭的道理,可他丝毫没这个意思,大大方方鸠占鹊巢,竟让大皇子也一时无可奈何,只能坐到一旁的陪坐。
南宫辞坐下后,就给自己斟满一杯酒,一口饮尽了,便又看向三皇子,眼神隐在一片暧昧的光影里,看不分明:
“三哥袭承已逝的温贵妃诸多,不知道可否也跳一曲回风舞,让我们见识见识?”
被挑衅的三皇子南宫煌的面色倒依旧只是淡淡然的,一双清冷的剪水双瞳静静对视着不远处的南宫辞。虽没说话,却气势泰然。
相对于他的气势,南宫辞的气场也不差。但他毕竟长了那样一张脸,相比于南宫煌清高亮节的气度,他便显得有些凶神恶煞,没有那般好看了。
在座之人,不少都曾在这位京城魔星手中吃过苦头,都不太喜欢这位身份尊贵的丑皇子。但南宫辞根本不在乎旁人的喜好,他做事一向只图自己痛快,此时半眯着眼,他虽生的难看,却是长了一双极为好看的丹凤眼。这样微眯起来的样子,竟有几分魅惑风情。而后他勾唇笑了,声音拔高了些许:
“怎么,三哥不愿赏六弟这个脸?可是看不起六弟,觉得六弟不配?”南宫辞这话分明就是在胡搅蛮缠,反正世人皆知,六皇子南宫辞是当世魔星,不堪大任。何况方才又多喝了几杯,如此胡搅蛮缠倒也分外适合他的性子。
只是他如此舍下自己的脸面,明摆着是要拉南宫煌下水。在座之人都是四九城里混惯的世家子弟们,又有哪个看不分明。
有人虽欣赏南宫煌的气节,却到底不敢得罪这位大魔头。所以也只是暗暗摇头叹气,面上却无人敢拭其锋芒。
连城身边的殷莫寻也是一脸看好戏的兴味盎然,约莫是想看看这位清高亮节的三皇子到底会作何反应。冷不防却听见身边连城低声笑语,他回头,只看见他笑得微微弯起的桃花眼。衬着厅外月色清冷的光影,清媚莫名:
“草民也曾听闻六皇子的生母宸皇后生得美艳动人,当年曾得沉鱼落雁之美名。可观之殿下,也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