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老早就看这只狗不顺眼了,仗着王家的权势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只恶犬一回。
顾少白方才蹲墙根的时候,就发现他们背后有一扇小铁门,只是常年不开,铁锁上锈迹斑斑。
此刻,他趁王竟非被暴击,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奔到门边去砸那把大锁。铁锁被日晒雨淋日久,估计里面的锁芯都被锈蚀了,七八下之后,大锁终于被砸开了。
“咣”地一声,铁门被顾少白一脚踹开,他冲莫冉喊了声,“差不多得了,快跑吧!”
然后,拉着那男孩子当先便跑了出去。
王竟非早就鼻青脸肿地蜷缩在地上,爹呀娘呀地叫成了一团,莫冉又狠狠地踢了他两脚,虽心有不甘,觉得还没过瘾,但耳听得嘈杂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知道是王竟非的人来了,也不敢久留,他暴力全程都未发一言,最后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恶狗吐了一口,拔腿就跑,三两步便蹿出了门。
歪瓜裂枣的家丁带着人来了一看,吓得魂儿都飞了,京陵地界居然有人敢打国舅的儿子,“唉哟,我的爷啊,这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子了……”
王竟非抬起和猪头难分伯仲的脸,一个耳光印在他脸上,嘶声道,“还不快给老子追……”
莫冉很快就追上了顾少白,三人一鼓作气,疯了一般,一直跑到身后再无人声,这才跌坐地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顾少白和莫冉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顾少白的眼镜跑没影儿了,小胡子剩了一半儿。再看莫冉,他长胡子剩了小指粗一缕,一颗大痣摇摇欲坠,脸上的粉冲得一道一道的,别提多狼狈了。
略作休息后,三个人知道不宜久留。
顾少白想了想,直接把他二人带去了慕流年那儿。
慕流年洗漱完,刚刚歇下。
方清池正给他掖被子。起初,是顾少白拜托他多多照顾慕流年,后来,慢慢地,倒成了习惯,每天不来一会儿,不看看这人,总觉得不放心。
倒是顾少白,跟撒手掌柜似的,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方清池,每天跑得不见踪影。
烛火将要燃尽,火苗渐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