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沣又把帘缝掀得更宽了些,当冷东第一时间把王竟非的肖像送到他手上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知晓了顾少白的计划。
那个人脸色略有些苍白,侧影单薄而略显孤单,黑长的睫毛轻轻地阖住,阳光打在脸上投下两轮弯长的弧影,他望着望着,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心里轻轻地挠着,又痒又疼,又舒服!
他正考虑着要不要下轿去,以周沣的身份关心一下。
就看到路边有一人迎着顾少白就去了,身上穿着的恰恰是那日在“方远斋”时,顾少白穿的那身比孔雀还艳丽的锦衣。
“少白,你怎么了?”那人亲切地扶住顾少白。
这自然而然的动作,让慕清沣很不爽,这谁啊,居然当街和顾少白如此亲近!
顾少白眼前恢复了清明,看是顾雅白,于是笑道,“堂兄,你怎么在这儿?”
顾雅白道,“我与朋友约了饭局,正要赶过去……别提我了,你怎么了这是,要不要看大夫?”
顾少白知道,这位堂兄虽然纨绔,却是个热心肠,对他也不错,他那点花花肠子连他爹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全部心思都放在人生四大乐事,吃喝嫖赌上了!
顾少白摆摆手,“没事,只是有点头晕,现在好了。”
顾雅白看他没事,正准备走,忽然又被顾少白拉住。
“堂兄”,顾少白突然想,堂兄是二叔唯一的儿子,如果能说动他回璋城,再由他劝服二叔,应该是事半功倍,于是,决定先探探口风。
“堂兄,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在璋城的事儿么?”
顾雅白道,“当然了,我那时候没少惹祸,每次把大伯气得要拿家法打我的时候,都是你们三兄弟给我求情,要不然啊,我的屁股早被大伯打烂了。”
顾少白啼笑皆非,心想谁和你说这个了。
“堂兄,那时候在璋城,咱们过得多快乐啊,璋城的气候可比京城好多了,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气候湿润,不像这京陵城,夏天热得要命,冬天却滴水成冰,难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