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把线索大致梳理了一下,半月前一批军备和军饷在荆阳县以外被劫,押送的官兵无一生还。
问心调查许久,只得出一个结论:现场清理得很干净,匪徒应也有伤亡,但尸体被尽数拖走。从地面蹄印判断,这伙盗匪有三十余人,作战狠辣,训练有素,所乘马匹精良,应不是普通战马。
除此之外,月余前,朝廷派往西北镇灾的一部分饷银,也在距此百里的“霍阳县”被抢,现场同样惨烈。
大理寺多番调查无果,焦头烂额,因其隶属的刑部归慕清沣总理,不得已,他才趁此次漠北贺寿,亲自来调查。
昨日,问心辖下的暗卫向他汇报排查结果,方圆百里除了凤凰山再没有可供三十人以上藏身的密林和山头。
人或可藏身茫茫人海,马却不能。既是军马,就必不能展露人前,更何况,劫夺如此大规模的军备,必得有个放处。
而凤凰上盘踞的这伙山匪,也是奇怪,正常的土匪作法,应该是收些合理的买路财,随即放行,而采取如此狠辣手段把往来行人客商尽数斩尽诛绝,再无人敢走这条路,不是自断财路么?
这么看来,这伙土匪的行事目的,并不是要收取买路财,而是要让人们谈虎色变,再不敢靠近凤凰山!
于是,慕清沣得出一个结论,凤凰山上,确有古怪!
匪头显然并未发现斗笠下慕清沣森冷狡黠的目光,他颠着刀指了指二人,“你俩一起的?”
顾少白正打算说,只是偶遇,并不相识的时候,下一秒,慕清沣暴起,扑在他脚边,抱住他的腰一通儿乱摸,大声哭喊道,“少爷,少爷,阿风好怕,大王会不会杀了咱们啊,求求您了……把钱给他们,让他们放了咱们吧……呜呜呜……”
这什么情况?顾少白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完全没跟上他这丢脸的节奏!
匪头一挥手,身后的人纷纷下马,围了个半圆,把二人圈在中间。
匪头走近了,盯着顾少白,转了两圈,阴笑了两声,“少爷,少爷,你是哪家的少爷?”
慕清沣又嘴欠地开口,“我家老爷是荆阳县的贾老爷,这是我家少爷贾帆。”
顾少白想抬脚狠狠地踹开他,奈何这厮手劲太大,两条腿被他搂着动弹不得。
他一脸黑线,无奈地想,完了,这次真要把小命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