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许多故事都不是大团圆结局的。父母离去,友人惜别,痛失所爱……就像月有阴晴难缺,总会发生,我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平静地接受,并把还可把握的幸福尽我所能的延长一些……只是,有的时候,真的很难很难……也很累……”
慕清沣听着,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又好像每一个字都听不懂,这样年轻的孩子,从小养尊处优,怎会有这样深的愁苦?
莫非他真有什么事难以解决,才会孤身跟踪自己?他从自己这里究竟想得到些什么呢?
慕清沣道,“贾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虽不是神通广大,但自问还是有些能力的……”
“阿成,莫急,我既帮你,必是有所图,只是,还不到时候让你知道。”
说罢,他闭上眼睛,再不就此事多说一句。
心真的很痛,萍水聚散,很快,这个贾帆的身份将不复存在,而与他共处的这段日子也将一去不返。
这,不过是各自生命轨迹的偶然相交,然后,天高水长,各有归宿。
山水,或可相逢,而贾帆与阿成,却永不相见!
午后,炙热的太阳熏烤着大地,蝉鸣之声,此起彼伏。
顾少白喝了药沉沉地睡着,额头细细密密地出了一层薄汗。慕清沣也靠着床柱子在打盹。
忽然,他挺身坐起,望着门口的方向。
很快,李至善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
慕清沣揉揉眼,打了个呵欠,故作轻松地笑,“什么事儿啊,老爷子,我不是给过你钱了么,您还这么急赤白火的做什么?”
李至善急道,“你们快逃吧!方才小童儿从街上回来,说看到我那个混账儿子带着一伙儿人,拿着两张画像,正挨家挨户地抓人呢,就快到这儿了!小童儿说了,那画像上画的,就是你俩!”
慕清沣立刻明白了,一定是葛春晖让凤凰寨的人画了像,认出了自己,他还不敢明目张胆拿人,只能暗中搜捕。
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朝廷撕破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