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王爷在说什么,下官听不懂”,葛春晖道。

慕清沣冷冷地瞅着这只就剩下嘴硬的鸭子,“葛春晖,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仅私吞税银,还勾结山匪劫夺军备军晌,究竟意欲何为呢!”

葛春晖强梗着脖子,可能知道生机渺茫,所以异常平静,“王爷,下官食君之禄,也知为君分忧,虽不是颇有建树,也实在担不起王爷口中的私吞税银官匪勾结……”

话音未落,一本非常普通的蓝皮帐册突然扔在他面前。

葛春晖单手撑地,另一只手去翻帐册,只翻了两下,就像被抽了脊梁一般跌坐在地上,再抬起头来,强撑的最后一丝平静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他藏在密室里的,记载着数年来私设商税名目所征税款以及私自截留的户税丁税,笔笔详尽,无一遗漏。

“葛大人,这就是你为君分忧之法么?”

葛春晖汗如泥浆,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嗫嚅了许久,方才说道,“罪臣鬼迷心窍,犯了贪墨重罪,一力承担即可,但是,王爷口中的勾结土匪劫夺粮饷,事关葛家满门,罪臣却是抵死不敢认的。”

慕清沣唇角含笑,目光却冰冷刺骨,“如果,本王说那日夜探凤凰寨,在屋顶上看到了你的脸,不知道……”他微微俯下身,如耳语般轻诉,“本王,算不算个人证呢……”

葛春晖肥胖的身躯微不可察地抖动着,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呵”,慕清沣抚掌笑道,“好,那就等凤凰寨的山贼尽数落网之后,看你还能不能说得出这句话了!”

葛春晖被羽九押着往后堂走,只盼望着观心速度够快,灭口够及时,到时只要抵死不认,单凭贪赃之罪,或可保住一命!

孙斌子从被押进大堂,行过礼后,就紧抿着唇一言不发,擎等着慕清沣发问。

他年方三十五,正值壮年,长得文质彬彬,乍一看,不像武将,倒似文臣。

单论样貌,这孙斌子倒不似阴险腹黑之人。慕清沣心想,人们都说,观其形、知其心,看来也有特例。

“孙太守,不知你与葛大人关系如何?”

孙斌子不知他此话何意,略作斟酌道,“都是保一方治安,关系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