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东道,“所以,王爷才令属下放出风去,此次户部运往北大营的军粮还捎带了兵部新制的十六支火铳。”
他想了想,又道,“王爷,属下不解,散散假消息就成,您还真把火铳给他们啊,那不等于与虎谋皮么?”
“你啊”,慕清沣笑道,“王似道的爪牙到处都是,不来点真的,他能上当么?再说,咱们要寻到贼窟,不也是得靠那批火铳么?”
冷东挠了挠头,那批火铳的弹药被混入了一种李至善配制的药粉,味道浓烈持久可经月余不散。
想到此,他不禁摩拳擦掌,“王爷,何时出发?”
慕清沣刚要说话,听到周平在门外说顾少白来了。
他一怔,手指一哆嗦,险险把茶水打翻,“让他进来吧!”
放下杯子,整了整衣服,慕清沣起身想迎,想想又坐了回去。
顾少白斗争了许久,终于决定来见慕清沣,他实在没辙了,想起大哥自小养尊处优,如今身陷囹圄还不知在遭什么罪,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刻钟都等不得了。
进了屋,他咬着唇看了看冷东,后者非常知趣地退了出去。
顾少白这才期期艾艾地靠近了些,他局促地站在那儿,脸上跟着了火似的。前些日子才气冲斗牛地把慕清沣拒绝了,这会子又来求人家,要说不觉得丢脸,那是骗人的!
慕清沣含着笑,望着他脸上红得像抹了胭脂,知道他必是有求于他,而且还是桩了不得的事,要不然,这么心高气傲的小少爷,给他一万两银子他都不会再踏进王府一步。
顾少白也不好意思上来就说他大哥的事儿,可是一时也没想好从哪个话题切入,只好低着头现想。
半晌,才听他跟蚊子似的哼唧道,“王爷,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让你误解,所以特地来解释一下,那个……我和季大哥没什么的,他那天是闹着玩儿,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慕清沣简直要哑然失笑,能把这位少爷逼成这样,那件事儿得多严重啊!
“哦,我知道了。”他与顾少白说话,实在拿不起身份,从来都是你我相称,奈何人家从来就没领过这份情。
顾少白这下陷进死胡同了,他现在无比期望慕清沣关切地问他一句:你有何事儿啊?这样,可以让他有个心理安慰,我可不是来求你的,你非要问,我没办法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