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辨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了,更是不知自己晕了多久!
顾少白睁开眼睛,脖颈处像被扭断了一般,疼得厉害,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环顾四周,矮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如豆的光亮照出一室阴暗。
这里应该是处地牢,地面冰冷粗糙,墙壁也不平整,不远处是手指头粗的铁栅栏。
栅栏外一片漆黑,安静得有些可怕。
昏倒之前的片刻,他就已知道是小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小采劈晕了他。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应该不会是慕清沣,他不会下这么重的手,那么是受何人指使?
颈子也疼,后脑也疼,都像裂了一般,让他没有力气去思考。
在地上躺了太久,即便穿着厚厚的棉衣,也挡不住地面冰凉刺骨的寒气,四角透气的小孔也在不停地往里面灌冷风,顾少白觉得自己快冻僵了。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时,才发现双手被绳子捆在背后,挣了几下,发现捆得太紧了,一点松快的余地也没有,只好作罢。
费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地蹭着墙坐起来。果然,手指和脚趾头都冻得不像自己的了。
他不停地握拳又松开,用以缓解疼指尖的僵冷。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顾少白又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就听廊道里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
小愉提着马灯在前面照着路,三人拾阶而下,观心跟在王似道身侧,边走边说道,“端先生与崔同知会面便不见了踪影,恐怕是……”
王似道一张清瞿的脸上,不见喜怒,平静无波,他哼了一声,道,“不用管他,今夜王先就带人进城了,五千人再加上丰子梅的三千羽林军,皇宫已如探囊取物。”
他顿住脚步,望向黑暗,面上终于浮起一丝阴鸷,“皇帝小儿,哼……一个将死人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