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青纱一层红帐,几度春闺梦里相见。
顾少白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瞳膜上水光盈动。即使是在缠绵亲吻呼吸□□,即使是在难承疼痛婉转低吟,他都不曾闭住眼睛,他要将这个人一笔一画刻在心里,刻在血肉上,刻在灵魂最深处。
要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温度……都记得牢牢的,只有这样,在奈何桥头等到他的时候,才可以一眼认出来,他宁可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他啊,那是他的阿沣啊……
接连两日,慕清沣卧房的门都没有开。
就连王似道一众党羽的落网,他也只是隔了门听了两耳朵,便再无下文。
冷东和周平一致确定,他家冰块似的王爷融化了!
屋内,慕清沣搂着汗津津的顾少白,手指有意无意地有他胸脯上打着圈儿,“阿白,我怎么发现你这两日觉特别少啊,每次我醒的时候,你都大睁着眼睛……在想什么?”
顾少白红晕未消,眼角沁着水光,他轻轻地喘息着斜了他一眼,可怜巴巴地埋怨,“浑身酸软,睡不着。”
慕清沣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突然一胳膊把他翻过来,双手抚上他纤细柔软的腰,“那就让为夫给揉一揉。”
顾少白痒得想躲,动了一下,又停住,索性忍着麻痒,任他施为,双手垫着一侧脸颊,拉长了声音道,“好好伺候着小爷……伺候的好了,赏你二钱银子……”
慕清沣则夸张地配合,“您擎好吧……”
一缕长发从额角滑落,遮住半张朝上的脸,顾少白眨眨眼,温热的泪从眼角滚下来,滑过鼻梁,落在手背上,烫伤了五脏六腑,疼得想大哭一场……
寅时刚过,慕清沣起床更衣,准备进宫早朝。
他已借着调养身体为由,两日未曾上朝,今天是非去不可了。王党一案必得有个了结,回封地之前,也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顾少白比他还醒得早,早已洗漱干净,候着他醒来。
慕清沣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巾卷儿,笑道,“我家的小懒猫突然变得这么勤快,让为夫的心头很不安哪!”